谢蕴心情有些低落。他还记得来北大荒之初他赶回去看了一趟他的母亲,他母亲说,他父亲说了,男子汉大丈夫就是要为国家做奉献,让他好好的建设北大荒,还提前给了他一些家里的首饰财产,说那些都是她给未来儿媳妇的聘礼。

若是有心仪的人就把那些首饰送出去。

“我怀疑她活不了多久了。”谢蕴想起记忆中那个温温柔柔的女人,语气十分低落。

“我父亲不爱她,可我知道,她爱极了我的父亲,我父亲走了,她就回到了他们刚刚结婚时的地方,秦姨告诉我,哪里有我母亲这一生最美好的回忆。”

这是个时代造就的悲剧,新时代与旧时代碰撞所产生的后果。就像谢蕴自己说的,他的父亲对他的母亲不是爱情,可对她也足够尊敬。这已经比许多跟旧式妻子离婚去追求新生活的人要好的很多了。

“没事的,我们可以去看她。”虞清娴说。

谢蕴点了点头。

夜深了,月亮也从头顶慢慢的往边上挪,再不回去鸡该叫了。

谢蕴把虞清娴送到她家门口,给她整理了一下衣领,在她的唇上印了一下:“回去吧,过两天我们再来你家拜访。”

虞清娴推开门走进院子,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她回过头,谢蕴还站在原地。

黑夜里看不清他的面容,却将他的身形轮廓勾勒得一清二楚。

虞清娴忽然想起青云界的一些事情。

那时候若是他们相遇在一处,她就时常走在他的前头,一回头就能看见他清冷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