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山花从柜子最底下偷偷摸摸的拿出来一沓黄纸,把正在房间里聊天的虞清娴跟梁清菊都叫了出来。

“你们都穿厚一点,跟妈上趟垭口。”秦山花说的垭口就是二里屯的村口。进村的路边是两个小山包,就像村里的大门似的,村里人都习惯性的叫那里做垭口。

“去干啥啊?”虞清娴问着进屋加了件薄棉袄,梁清菊也穿了一件灰扑扑的棉袄出来。秦山花看了眼睛就是一瞪。

“咋穿的这件?结婚前我给你做的花棉袄呢?”

梁清菊深知自家妈妈的脾性,连忙说道:“在柜子里放着呢。”

秦山花满意了。她生了五个女儿,就这老大,从小性子就软和,跟个面团似的。嫁人了也一样,但凡她性子硬气一点,周永才那对母子都不能骑到她头上来。

母女三人朝垭口走,梁清菊拢拢身上的衣服:“妈,咱们干啥去?”

屯子的垭口离屯子还有一段距离,这会儿周围已经没有人家了,秦山花才压着嗓子说。

“我觉得咱家最近邪门得很。我跟你爸是啥样你们都知道,我跟你爸对你们姐妹是努力一碗水端平的,但最近这一个来月我们跟疯了似的,对一个外人比对你们姐妹还好。”秦山花回想一下自己前头这一个月的行径,感觉都跟做梦一样。

“你爸就更加了,自打你们落地,屯子里说咱们家是绝户看不起咱们家的多了去了,你把都不把那些人放在心上了,偏偏这一个来月跟着了魔似的,成天的往人堆里去,见人就夸顾浩林。还说什么顾浩林给他长脸了。”

“都不是你爸亲生的,长啥脸?村里人现在才是不知道怎么笑话你爸呢。”秦山花都不敢往人堆里凑,就怕人家说她家缺心眼。

可不是缺心眼呗,不缺心眼能把女婿当宝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