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冬立马懂了,把篮子里面的包包背到后面,“姐,你抓我包吧。”
祈霁觉得顺眼多了,叮嘱:“注意安全。”
“哥你也是。”
道过再见后,施冬和宁哲晗往今天的目的地开,宋落回头朝停在原地的那道身影挥手。
施冬扯扯唇角,调侃着:“无论什么时候,哥都不会忘记吃醋的哈。”
宋落的嘴角也忍不住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来,转言问道:“今天去哪里?”
“先给昨天那位老爷爷送箱吃的。”
“好。”
当天晚上,宋落亲自写稿,新言社官方公众号发布关于施冬和宁哲晗的事迹,找他帮忙的市民越来越多。
有些是独居老人的儿女,希望施冬能送些食物过去,有的是疑似患者,托施冬买退烧和止咳药,最多的还是缺口罩的老年人。
宋落送给他们一箱口罩和其他的防护用品,跟了两天后便没有再继续,联系到一位疑似患者,在经过允许后决定去她的家。
很普通的三口之家,女生的父亲已经去世,母亲在房间里面,发烧呕吐两天,疑似感染。
宋落没有进到里面,只是坐在门口的椅子上,轻声问:“你现在的情况还好吗?”
女生摇摇头,“吃不下饭,睡不好觉,我害怕我也会被感染。”
“不会的,你别这样想。”宋落脱口而出,说完自己都觉得难过,苍白无力的鼓励话语。
她从包包里拿出带来的防护用具,“你照顾妈妈的时候穿上吧。”
“谢谢。”
“医院还是住不进去?”
“病人太多,排不到我们。”女生指指手边的药,“只能先靠吃药缓解,看能不能挺过去。”
聊到最后,女生低着脑袋小声抽泣,她不敢大声哭,因为妈妈在房间里面睡觉,不能让妈妈听见,会更难过的。
刚满二十岁的小女孩,花样的年龄,现在却要独自承受万箭穿心般的痛苦。
宋落特别想过去抱抱她,可是现在不行,哪怕只是个最简单的拥抱都不行。
她留下两盒退烧药后,转身出了女孩的家,快到小区门口时,瞧见外面停着辆黑车的面包车,车上贴着“殡仪馆”三个大字。
宋落的眼睛在发酸,想抬手擦擦,又忽然意识到戴了眼镜和手套,只好从口袋里拿出餐巾纸,擦擦眼角,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三月的申城仍旧有些凉意,宋落走出小区,天空中缓缓落下雨滴。
她早上出门急,来不及看天气预报,没有带雨伞和雨衣,小跑着到隔壁小卖部的屋檐下躲雨。
这个时节的雨都是一阵阵的,宋落裹紧身上的衣服,想等十几分钟,看会不会变小点。
片刻后,听到不远处有人在喊:“记者姐姐。”
宋落侧头望过去,女孩撑着伞朝她的方向跑过来,手里还拿着浅蓝色的雨伞和一个粉红色的袋子。
女孩站在离宋落三米的位置,把伞和袋子放在地上,“姐姐,最近倒春寒,我给你拿了件外套,是年前新买的,没有穿过,外面的包装我消过毒,就是不知道你......”
“谢谢你。”
宋落往前走了两步,女孩立马后退,“你别过来。”
她闻言停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