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了这个一切照旧的地方,只是再没有独属于她的物品。
李寺遇脱掉丁嘉莉的鞋和外套,思考是否要继续脱下连衣裙。因为她之前踉跄的脚步,独特设计、没有滚边的真丝纱裙摆滑丝,绞出了线团。
她浑然不觉,躺在灰色的床褥上,纤细的胳膊微微摊开,脖颈上的项链缠绕,吊坠窝在锁骨里。连衣裙的低领随着她的呼吸起伏,露出胸线。
李寺遇转身走出卧室,出了门。提着塑料袋回来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得有病,做什么把这个麻烦带回来。
丁嘉莉换了个侧卧的姿势,膝盖弯曲,臀线与光洁的长腿一览无余。李寺遇把手中里余下三分之一的冰水喝光,然后将另一瓶放在了床头柜上。
“丁嘉莉。”他看着她的脸。粉底已不均匀,眼周有睫毛膏的粉渍,口红更是晕出了唇角,狼狈得如同应酬回家瘫倒的乙方员工。
丁嘉莉迷迷糊糊地听见有人在喊她,语气相当不耐烦。她睁开眼睛,看见李寺遇蹙眉的模样,还以为在梦里。
“你凶什么呀?”她也不乐意,可语气绵绵无力。眼皮沉重得很,她咕哝着又闭上眼睛。
“你还想装睡?”李寺遇一把将人捞起来。
感受到上身腾空,丁嘉莉条件反射般抓紧环她的手臂,结实的触感令她困惑,手往下划,指甲在他的皮肤上留下白痕。
委实离得太近了,她闻到洗衣剂淡淡的香气,看见犹如果核般的喉结动了动。她抬头,嘴唇掠过他的下巴,还有胡茬刺刺的触感。
李寺遇一顿,将塑料袋甩到丁嘉莉怀中,“去洗脸。”
“啊?”丁嘉莉愣了半晌,视线从李寺遇身上移至塑料袋里的卸妆水,转头看见遥远记忆中的壁灯。
丁嘉莉困惑地问:“这是哪儿啊?”
“你最好是能想起来。”李寺遇以一贯的责问语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