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楚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只见鞋尖处沾了一块湿泥。这几日燕京城多雨,地上到处湿漉漉的,方才他来的时候外面风吹得有些急,好像也快下雨了。
他站了许久也不见她说话,忍不住抬眸看了她一眼。她应是刚沐浴完,鸦羽似的青丝自肩头倾泻下来搭在削瘦的肩头,将领口裸露出来的雪肌半遮半掩,隐约可见一截雪白的锁骨。
她好整以暇的坐在那儿看着他,水润的杏眼含了笑意,波光潋滟。就是脸上有些不大正常的潮红。
齐云楚一瞧见她没心没肺,好似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心里就堵得慌。他收回视线看向一旁,眼神扫过她日常批阅周章的书案,只见她左手旁堆得高高地奏疏还堆着整整齐齐的一堆奏疏。
他想起进来时她声音透着浓浓的鼻音。
病了?
病了还看奏疏!
秦姒托腮看着眼前叫人赏心悦目的男人,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同朕说话,齐世子,还是——”
她弯弯嘴角,“还是我的情哥哥?”
她话音刚落,眼前的男人突然大步走到她面前,伸手放在她额头上。
他冰凉的手掌在她额头停留了片刻,又放在自己额头上,随即冷声道:“你身边的人是怎么当得差,连你病了也不知道?”
秦姒见他哪怕生她的气还是关心自己,心里一软,绕到前面环着他的腰,头抵在他背上,声音透着委屈可怜,“你不理我,我一伤心,就着了风寒。”
齐云楚才不相信她的鬼话,拉着她坐回榻上,用榻上的薄被将她裹了起来,皱眉,“太医可来瞧过,吃过药没有?”
秦姒吸吸鼻子,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张院判说是风邪侵体,多休息休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