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步伐很慢,很稳。她一边走,一边想着这条路上有多少人走着走着就散了,走着走着就再也见不着了。
这条路与她梦里的一样,又冷又长。她数着步子一步一步的上了阶梯,最后停在秦晁面前。
她冷冷的看着他,声音低沉冷漠,“父皇老了,是时候颐养天年了。”
秦晁从未在她身上感受到过这种凛冽的寒意,头上不断渗着冷汗。
他颤抖着双唇指着她,“不肖子孙,竟然谋逆,简直是大逆不道!”
秦姒嗤笑一声,“父慈方能子肖。父亲不慈爱自己的孩儿,将自己的孩儿往火坑里推,又怎能要求孩儿实行孝道呢?”
秦晁越是瞧着她笑,心中越是怕她。
秦姒又上前一步,将怀中早已经写好的让位诏书放到他面前,“虽是个过场,总得要走一遍。劳烦父皇在上面盖个印便好。父皇放心,秦家的江山儿臣会守住的,一定会比您做的更好。”
“比朕更好?你与那齐王世子勾结在一起,难道是要将秦家的江山拱手相送吗?”
“怎么会?”秦姒弯起嘴角,“秦家的江山未来的继承人自然不可能是齐王的子嗣。父皇你放心,儿臣一定不会向您一样,养一个不知流着谁的血的野种当成自己的宝贝。”
云清这件事情做的甚得她心,她一定得好好褒奖他才是。
“放肆!你在胡说什么!”秦晁气极,整个人都在颤抖。
秦姒瞧这他一张蜡黄的脸气得透出不正常的红晕,突然道:“兰景是如何死的?”
秦晁大抵是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冷笑,“是朕用鸩毒毒死,叫人丢去乱葬岗喂狗了。和宁,你是因为他才这么恨朕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