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亭月懒得要死,又惯爱使唤人,一进门瞅见燕山木头桩子似的杵在角落,眼前瞬间亮起来。
“啊,燕山!”她揉着脖颈,转动脑袋,“你在太好了。”
“快过来帮我捏捏肩,我都快累死了。”
后者呆讷许久,手指对准自己,“我?……”
“是啦是啦,就是你啦。这里连半个鬼也没有,还能有谁。”
观亭月把“凶器”一扔,利利索索地在廊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咸鱼一样地趴在上面,将脑袋搁在臂弯间。
那姿态,感觉下一眼她就能睡得不省人事。
燕山虽然犹豫,却依然十分听话地走过去。
柔软的夕阳从极刁钻的角度打在她背脊上,又从另一侧折叠着洒落满地,少女纤细窈窕的半面身子仿若半遮面的桃花,无端像笼着层细细的光晕那样,瞬间变得令他非常地无所适从。
燕山一动不动地站了许久,竟不知应该从何下手,直到观亭月等得不耐烦了,他才试探性地握住她双肩。
少女的身量颀长,却不魁梧,他五指摊开印在肩胛处时,居然会显得她有点娇小,单薄春衫下的筋骨肌肉结实有力,但并非全然紧绷。
燕山不是没被桐舟、蒋大鹏之流指使着帮忙上药,搓澡,可他们的筋肉却又与此有着分明的差别,更刚硬,也更粗糙。
原来女孩儿身上的触感是这样的……纵然练家子,也和普通的少年不太相同。
就好像……
他不知应该如何形容,翻遍了自己所熟悉的词汇和见过的万事万物,最终想到了某种动物。
是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