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兵痞脸朝下,老牛犁地似的一气翻了七八个跟斗,方裹着尘泥停在草地中央。
一干握着刀剑的亲卫都看怔了,但见斜里又重重扔进来一个兵痞。
燕山抖出他的第二柄刀,在随侍圆睁如鼓的双目注视之下,杀意寒冽地在夜色中几进几出,砍瓜切菜一样剜了一堆木傀儡。
他的刀术极其邪佞,半分没有作为战将正义凛然的浩然气,反而诡谲奇巧,神出鬼没,隐约带着点亦正亦邪的味道。
“发什么呆。”
没等他俩回神,燕山已拎着刀快步而过,嫌弃地一拧眉,“别挡事。”
长刀行云流水地斩下左右围聚上来的木头人,继而他将两柄武器交叠在背后,轻轻一勾腰,正好接住因躲避爆炸而旋身落下的观亭月。
她也不同他客气,踩在燕山的背脊上灵巧地一跃而起,将自己甩到树枝顶端,用刀背劈头盖脸把藏在暗处的刺客砸了下来。
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配合得居然堪称完美。
一时间,整个望北山草坡被这几道变化无常的刀光掀得鸡飞狗跳,群魔乱舞,此起彼伏的皆是惊叫,俨然混成了一锅粥。
余下的江流与随侍们只好晾着手,干站在旁,觉得自己仿佛全无用武之地。
这两位大能带跟班大概都是让场面看着好看罢了。
他们俩这样子,哪儿像需要亲卫保护的啊?!
半柱香过去,观亭月将最后一个落荒而逃的兵痞揪到人堆前,这泄愤一般暴力碾压的乱斗才总算告罄。
除了被燕山一刀毙命的,统共活捉了七个人,江流将他们捆好了,整整齐齐码成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