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的前一周,秦门数了数自己这半年多零零总总赚来的钱,居然有近五十两之多!
自觉手里有钱的他财大气粗拿了里面二十两银子(二十贯铜钱),带着徒弟们出门,又是买具有美白效用的脂膏,又是拉着徒弟们一起到卖成衣的铺子订做新的衣服,还把这个时代兴起的在新年里必备的年货统统买了回去,还跑到老东家方氏菜馆那里在除夕夜定了一桌吉祥如意菜。
等除夕当天,他和徒弟们便穿着做好的新衣服,拉着与他关系最近的宋家兄弟一起在方氏菜馆好酒好菜大吃了一顿,抱着那两个喝醉酒一直哭着在说“大朗你不容易啊”、“秦老爹秦大娘泉下有知一定会欣慰的”的宋家兄弟,不知不觉也跟着哭出了声。
他在哭什么?
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以一个十二岁的少年身份在都城站稳脚跟,不仅拥有了家人(徒弟),还能够攒钱准备买新房,甚至还把前世现代的东西都带到这个时代来,他有什么不开心的?
他为什么还要哭?
秦门最后是喝得醉醺醺的被嫌弃喝酒会脏衣服、于是没有碰酒的大徒弟背回家的。
他在朦胧间配合着大徒弟的动作脱了衣服擦了身然后把自己裹进了被褥里,哭湿了半条被子和一个枕头,才在第二天,也就是新年的第一天中午醒过来。
头因为昨晚喝太多变得昏昏涨涨的,一时间秦门都忘记自己究竟是在自己那个时代还是在姜朝这个时代,嘴里偶尔喃喃着几个在现代的朋友的名字,偶尔又冒出一群在古代接触交往颇深的几个人的绰号,他躺在被窝里,双眼一直盯着房梁,耳边尽是自己五个徒弟在庭院里放爆竹玩耍的声音。
半晌,他伸手遮住了眼睛——
“哭,是因为我害怕啊……”
突然间被丢在一个陌生的世界,他害怕,怕自己会死在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