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哄了陶渺许久,才将她哄睡了去,翌日巳时前后,又将陶渺喊醒,她蹲在床榻前,轻声提醒道:“姑娘,该起了,今日你还有要事儿呢。”
陶渺睡得迷迷糊糊,脑子转了转,才想起是什么事。
五日过去了,她该去琴馆学画了,她烦躁地在榻上翻了个身,这几日她忙着旁的事,哪里有时间学画,岂不是韩奕言一考她就得露馅。
她拖拖拉拉地起身梳洗,才带着青竹出了门。
只临行前琳琅有些不悦,见陶渺这几回出门都只带着青竹,便不免说陶渺偏心。
陶渺笑着安慰了她几句,琳琅虽手脚伶俐,到底不如青竹沉稳,有时那嘴着实是碎了些,陶渺可不敢带她去。
到了怜音琴馆,已近午时,这回陶渺进去后摘了帷貌,伙计没再拦她,笑着将她请了进去。
内间竹帘打了一半,透进来的光将屋内割成了明暗两个区域,也勾勒出窗前一道昏暗的身影。
“云峥!”陶渺下意识喊道。
背身立于窗前的人缓缓转过来,向她走近。
直到在离她几步之遥的地方,陶渺才看清了那人的脸,不由得秀眉蹙起。
不是云峥!
但此人眉眼之间与云峥有三四分的相像。看着比云峥年轻一些,十七八的样子,倒与闻朗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