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陶然停在原地不走了,且隐隐有朝沈临位置靠近的趋势。
沈临感知她的靠近,随即停下脚步,环顾四周。一楼楼梯旁,有人牵着一条黑白灰三色相间的大狗,正朝他们这个方向走来。大狗哈着舌头,大摇大摆地,因为身体庞大,确实有点吓人。
陶然一点一点地朝沈临靠近,而后反射性地抓住他的衣摆。抓得很紧,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一条浮木。
沈临见她面色苍白,眼神微露恐惧。他握住她抓着衣摆的手,有力地握在手里。
“我们换个位置。”沈临在她耳旁说了句,然后同她换了个位置,换成他走外边陶然走里边。
大狗很快从他们身边走过,没一会儿消失在大楼里。
沈临放开陶然的手,站到一旁,两人中间又恢复适才的距离。
他看了看大楼门口,一边按下电梯上行键,一边问陶然:“怕狗?”
陶然似乎对刚才那条狗仍旧心有余悸,磕磕绊绊的,“嗯,怕。”
电梯打开,有人走出。
沈临等人全部走出来,这才走进去,然后他站在里面了,发现陶然仍旧站在门口,对此丝毫没有反应。
沈临叹叹气,走出来,在她眼前挥挥手,说:“回家。”
陶然猛地回过神,看看沈临再看看空无一人的电梯,她后知后觉:“不好意思。”
两人进楼梯,沈临按下自家所在的楼层数字。
电梯有节奏地匀速上升,静默半晌,沈临问:“以前是不是被狗咬过?”
闻声,陶然不自觉地摸摸手臂,过了会不自在地回:“是……”
“几岁的时候?”
“十岁,”陶然颤着声音,“那年跟着爷爷回乡下,邻居家养狗,第二天上门打招呼,被咬了。”
“当时这事怎么解决的?”
怎么解决的?
这话问倒陶然了。
她努力地回想着,像是记忆久远,当时的情况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只记得被狗咬过这一件事。
“明天搬回沈宅。”沈临也不为难她一定要说出个具体,而是说起其他事。
陶然却针对刚才的问题做了回答:“看了医生,打了狂犬疫苗。”
然后还挨骂了。
这是陶然隐瞒的部分。
她说完电梯正好停在18楼,沈临伸出手,“走吧。”
陶然望着面前伸出来的手,犹豫了许久,才缓慢地握上。
沈临握着她的手往家里走。
他手心依旧微凉,这是陶然最直接的一个感受,今天连续三次他握住她的手,每一次都感受到他手掌的凉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