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进行课题报告的过程中, 乔眠自觉一切尚好。然而到了夜里要睡觉的时候,她便感到头重脚轻, 尤其在洗完澡后。
这段时间,因为烦心事不少,加上饮食与作息都不规律,身体的抵抗力确实比先前差了许多。
中午再穿着薄衫吹了会风,一时的舒服是真的, 现下的难受也是切实存在。
乔眠吹完头发,在入睡前泡了一包感冒冲剂。喝完药好好睡一觉, 明天起来应该会没事。乔眠迷迷糊糊地用被子包住自己。
夜里十二点的时候,放在书桌上的手机嗡嗡地震动。乔眠头昏沉沉的,她起先没理睬,多半是传销性质的来电。她整个人钻到被窝里去。
过了没两分钟, 静谧的卧室里, 嗡嗡的声音再次响起。
家里只有乔眠一个人,此时她身体又不舒服,两种薄弱的形势使得房间诡异得突兀。震动声不眠不休,乔眠无法, 只好从被窝拖着沉重的身子爬起来。
热源突然离去, 乔眠哆哆嗦嗦地摸到外衣披上,然后去接手机。开灯的时候, 她才发现为何今晚的房间这么冷。
外面在下雨。淅淅沥沥的雨声,清脆得犹如夜里破土而出的竹子。
这样的夜晚,静谧而美好。
可惜她现在无暇去欣赏这美妙的意境。
她打开手机,一边喝着水,一边撑着精神浏览。
来电人是何长洲。
这位消失了近半个月,乔眠名义上的“前夫”,在半夜的时候,孜孜不倦地给她打电话。
乔眠看手机屏幕上何长洲名字后面红红的数字提醒。她了解何长洲的脾性,如果不是有急事,他不会在大半夜休息的时候,打这么多通未接来电。
他应该是有什么急事,乔眠猜测,紧接着,回电就这么拨出去了。
何长洲那边几乎是立马就接的。
没猜错,何长洲确实有急事。
他口吻很急,该有的礼貌和抱歉却一点没少:“乔眠,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
乔眠脑袋依旧昏沉沉的,听到何长洲的话,她轻笑,幽幽慨叹:这才过去多久,何长洲带她如此客气,她之于他,就是陌生人一般。
“嗯,你说。”既然他客气,乔眠也不甘落于下风。
“书房进门靠左,从上往下,第三格柜子里面有一份文件。麻烦你帮我找找。”何长洲有条不序地说。
乔眠眼皮此时在猛烈地打架,她按照何长洲的指示打开书架的柜子,确实有一份文件,不过还没有拆,她不好打开,只好瞟了一眼文件袋的颜色,说:“是蓝色的吗?”
那头听到这话,轻松地缓了口气,“是,刚好还在。”他话音有侥幸。
乔眠也被这丝侥幸渲染,她忽略前几秒的客气,问:“很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