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年的唇抿成一条直线,眼角瞥到架子上放着的东西,一沓画纸、一本相册、一只百达翡丽的表。
整整齐齐、没有一点儿灰尘,似乎封存了一整个青春的记忆。
沈年伸出手,指尖在触到的时候又收了回来,“这些不用寄,你让小妮扔了。”
她走到唐家门口,那条可爱的狗又过来抱她的脚,沈年心里柔软的那一块被触动了,她想着这应该也算她的东西,于是抱着准备走,谁知还没下楼梯呢,身后男人嗓音淡淡——
“放下,沈年是我的狗。”
“……”
她觉得唐承宣在内涵他,但是她没有证据。
沈年脸上扭曲了一瞬又恢复原样,站起身笑脸盈盈,“这不是孙姨养的吗?跟您有什么关系?”
“它住在唐家。”唐承宣瞥她一眼,似是意有所指,“生是唐家的狗,死也是唐家的鬼。”
男人单手插兜站在台阶上,显得更加高大。他衣衫有些乱了,却无端添了几分色气,但整个人还是那么冷淡,像皎洁的月光。
他似乎被她刺激得没有好脾气了。
沈年觉得有趣,质问道,“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给你的狗取我的名字?”
唐承宣低头看她,幽深的黑眸眯了眯,“顺口。”
沈年:“……”
这一场较量说不上谁输谁赢,只是依旧带着重逢的怒火。
孙姨见沈年走了,忍不住问唐承宣,“先生,你为什么不说呢?”
“你让我说什么?”唐承宣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他站在镜子前慢条斯理地系着领带,嗓音听不出情绪,“她离开这三年我可曾提过她?”
孙姨怔了一下,而后摇了摇头。
“我动过她留下来的那些东西吗?”
“没有。”
唐承宣手一顿,“那我有去打听她的消息?”
“也没有。”
他拿起桌子上的腕表戴在手上,眼睫颤了颤,“所以你要我说什么?”
孙姨被问得哑口无言。
他不爱她,所以无需解释。
甚至为了证明不爱她,他故意说出那样无情的话,只是不知道是为了说服旁人还是说服自己。
唐承宣穿上黑色的西装外套,他无法忍受身上还留着沈年的气息,生怕自己仅存的理智因此消失殆尽。
他看了眼黑色的床,女人似乎还坐在那里,细腰盈盈一握,眼角染着风情,“唐先生,我们早就两清了。”
语气那么嚣张,让人听了只想狠狠地掐着她的腰,逼着她泪眼朦胧地看他。
“先生,可是沈小姐还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