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反应,就看到夏倚照忽而停了下来,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你所知道的就只有那一些?”

陆梓睿点了点头,“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诉了你,剩下的那些……”

他蹙着眉头,“可能就只有宋寒时知道。”

话毕,陆梓睿还是忍不住劝了一句,“有时候,不去追究那么多,做一个糊涂的人,兴许过得更好一些。”

夏倚照吐出一口气,“我明白了。”

话音落下,她转身离开,快步上了马车,放下了帘子,催促道:“快些。”

直到那些破落的小屋已经不在视线范围之内,夏倚照还有些缓不过神来。

明白了,却也没明白。

后来,她捂着自己的脸,墨黑的乌发从指缝间滑落下去,将她整个人都掩盖住。

车身摇摇晃晃,外面细碎的阳光透了进来,撒在她身上,只有一两声隐秘的呜咽声传了出去。

她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就像一个笑话,彻头彻尾。

暗室。

夏倚照已经有许多天不曾来过,牢中暗淡无光,只有每天的日升日落时,才能够感觉到外界透过来的光线。

宋寒时就这么在这里呆了很长一段时间,每一日都期盼着她的到来。

希望落空之后,整个人又堕入无边黑暗之中,循环往复,没有停歇。

他不由得想起过去的那十年,夏倚照是如何过来的?

他只是被关在这里,便如同一头被关在牢笼中的困兽,挣扎不得。

那些锁链束缚住了他的手脚,在这里没有自尊,没有尊严,更没有希望,其他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奢望。

若他当时听信了周之余的话,其实他现在还能有筹码与夏倚照谈判,可他实在是不愿意、也没什么力气再与她对峙。

他已经受够了与她站在敌对的方向,这一次即便是在死亡面前妥协,他也不愿意再与她有任何的争吵对立。

哪怕是要让他抱着那个秘密去死。

沉沉的脚步声传来,宋寒时随意地坐在地上,听到那脚步声便知道不是的夏倚照。

可还是抬眸望了过去。

这一次他没有迎出来,果然过来的人不是夏倚照,而是卫城。

即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见到这样的宋寒时,男人心中还是微微沉了一下。

卫城有些哑然。

他何曾见到过宋寒时这般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