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倚照不由得又想起他先前那一句“不如来做我的皇后”,甩了甩脑袋,眉头蹙得更紧。
她直觉那不过是一句萧屿用来激怒宋寒时的玩笑话, 怎么可能当真?
他如今这般的反应让夏倚照心中越发揣摩不透, 只是也不能做出一副茫然的样子,似乎会让面前的男人更生气。
于是便冷着脸望向他,好歹是一副严肃的神情, “不劳你费心,到底如何你才愿意退兵?”
见她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宋寒时几乎要被她气到发笑,“他们这般对你,你还殚精竭力为他们谋求生路?你当真是……”
他想不出什么话形容她,那些重话自是说不出口,可不说,心中有有几分难耐,恨不得将她的脑袋敲开。
萧屿自认为不是什么冲动易怒之人,这些年来情绪总是如同一滩死水。
他将这世界上的事情看得太透彻,又看得太无谓,轻拿轻放之间便也没什么东西再入得了他的眼。
可偏暗是这个夏倚照,一开始便对她心生波澜,越是了解就越是觉得这女人让人如此……恼恨。
哒哒的马蹄声越来越近,眼下便又陷入一场酣战之中。
萧屿下了命令,宋寒时既然如此不要命,那他便成全他。
本身这一次只是想要来带走夏倚照,既然战利品送至了他眼前,那么他便笑纳了这份成果。
兵器碰撞的喧闹昭示着某种不可逆转的命运,宋国到底是士气大减。
他们的皇帝眼中便只有夏倚照,只为她而去,杀红了眼,其他防守薄弱轻而易举便被萧屿攻破,一时间军心大散。
眼看这场战役便要失败,萧屿方才被挑起的怒火才稍稍平息一些。
此时的宋寒时也终于带着人杀了进来,目光猩红地望着站在一处的两人,那眼里面仿佛淬着血。
烈烈的风声刮过他的耳朵,仿佛一把钢刀在他肌肤上划下无形的伤口,就连风中都混合着血的气味。
“阿照!”
萧屿见到宋寒时往这头来,眼神一沉,二话没说便直接带着夏倚照翻身上马,不欲与他缠斗。
本来只想要人,如今看来倒是可以直接斩草除根。
宋寒时一进,他们便迅速撤退,而后方防守薄弱的地区已被攻破,萧屿便径直带着人前去,一时间便只剩宋寒时孤军奋战。
眼看城池便要沦陷,宋寒时已然杀红了眼,知道已经到了时辰,便让人放出烟弹——
巨大的声音响在空中,如惊雷炸开。
萧屿倒是稍微停顿下来,望向不远处宋寒时那冷如寒冰的脸色,嗤笑了一声,“不错,还有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