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出去吧。”楚玉嫏也看见了那莫名出现在妆匣里的纸条,却是面色淡淡没有什么表情。
殿里其他的宫人赶紧行礼,鱼贯退下了。
楚玉嫏抬眸,将纸条抽了出来,却只见那纸条上赫然写着几个字:“午时末刻,东宫北门外,柳桥边一叙。”
长蓉看着自家小姐暗下来了神色,不由紧张追问:“娘娘怎么了,这纸条上写的是什么?”
楚玉嫏却是没答,只让长蓉拿桌上的茶杯倒杯茶过来,她便将那纸条放进了茶杯之中,看着它一点点的融掉。
她倒是记起来了,晟王殿下似乎还在东宫安插了不少细作。只是她一直以为都不过是一些小角色,就如同洒水婆子,或者杂役太监罢了,就没有太过管束。
然而,她却万万没想到,晟王府细作的手已经这么长了,竟然不动声色的就伸进了她的寝殿里。
这无疑是在直接在楚玉嫏的底线上踩,楚玉嫏最是厌恶有人侵入她的地盘的。更何况是频道这般隐私的地方,今日她可以望她的妆匣里塞小纸,明日是否就可以在饭菜里下毒?
楚玉嫏简单的说了一下,长蓉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犹豫着问:“那娘娘可要过去?”
“晟王什么时候可以命令我什么了?”楚玉嫏抿唇带笑,“你带苏芷去查一查,今日上午还有谁来过寝殿。有些事该查的还是要查出来,若是以后谁都能在蒹葭宫随意进出,我是不是命也交在他们手上了?”
从前尚且需要与他虚以委蛇,然而如今,晟王已经和她站在对立面了,自然也不用多去伪装那些什么了。
长蓉就恭敬的领了命。
虽是午时不久,天色却已经暗了下去,窗外乌云滚滚,大雨滂沱而下。
东宫外的不远处是一片荷塘,荷叶才露了尖角。
司马勋撑着伞现在一个玉石廊桥下,旁边是一棵老柳树,柳树拖着枝儿垂在了水里。
“殿下,雨下大了。咱们还要等吗?”贴身侍卫司伟撑着伞,跟着站在他身后,纵然是打着伞,然而雨太大了,衣摆鞋袜还是不可避免的湿了。
司马勋手里捏着那块玉牌,因为用力过猛指关节上的青筋都露了出来。他神色阴郁,眸子紧盯着东宫的方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等!”
他不信,他不信楚玉嫏会那么绝情。她明明对他那般情根深重,她看到纸条一定会来的。
然而,司马勋口中对他情根深种的楚玉嫏,这会儿却是已经合着被子,伴着窗外的雨声睡得昏昏沉沉的。
长蓉走过去,给她放下了帐幔,又将香炉里的熏香换上了新的。
楚玉嫏这一觉睡了太久,久到雨停了后,天色放明了一会儿又暗了下来。
外头又在下着小雨,细细绵绵的,润物无声。
司马静从外头回来了,就看到楚玉嫏还正睡得熟。
“参见殿下。”长蓉赶紧行礼。
“下去吧。”
司马静随手将带着寒气的披风扔给跟在身后的有喜,然后往内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