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清穆心里哪怕再恨,面上也愧疚得很,他深深地朝祁清纬鞠躬,“都是小弟我管教无方,才会让逆子无法无天,欺负了长临。”
祁清穆回头怒斥,“逆子,还不快给我跪下!兄友弟恭,你是书都读到狗肚子里面去了吗?!”
祁长丰脸色惶恐,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叩首,“大伯,长丰知道错了。”
“这是做什么?”祁清纬的声音是说不出的温和,连忙把祁长丰给扶了起来,“我知道你只是和长临开个玩笑,不必在意。”
祁清穆却还是很生气,说道:“大哥也不用为他说话,他就是欠收拾,来人,家法伺候!”
祁长丰一听,双腿顿时软了下来,扑通一下又跪了下来,“孩儿不敢了,孩儿不敢了。”
祁清纬连忙拦住他的举动,“只是小事,何必动用家法?瞧这孩子可怜得,你就别吓他了。”
祁清纬拍了拍祁长丰的肩膀,“这事儿就过了,休要再提。”
祁清穆感动地再行礼,“大哥心软,小弟实在愧疚。”他又转过头来瞪了祁长丰一眼,“给我禁足一个月,罚月银半年,还不快给我滚?!”
祁长丰连连磕头,龇牙咧嘴地退了出去。祁清穆也恭敬地说道:“如此,小弟就不打扰大哥休息了。”
祁清纬从善如流地点头。
待得他们父子走后,祁清纬眯着眼睛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轻轻呵了一声。
好一个兄友弟恭。
比起祁长临,祁洛熙对二房的人明显不那么喜欢。平日里她也不喜欢和二房的姐妹玩,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她更是对他们没有好感。
此时见得他们走了,祁洛熙有些低迷地说道:“我不喜欢他们。”
虽然他们对自己都很恭敬,可是祁洛熙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并不喜欢自己,包括那祖母,其实也没有多喜欢自己。
祁清纬听了祁洛熙的话后,微微笑了笑,温润地说道:“你不用喜欢他们。”
祁洛熙有些吃惊地看向自己父亲,却见他拿起白子,从容地放在了棋盘上,黑子便被杀了个片甲不留,他显得有些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他们不值得喜欢。”
祁洛熙第一次直面父亲的情绪,她心中大惊,面上就有了一些摇摆不定,问道:“为什么?”
祁洛熙年纪也不小了,恰好发生了这件事,有些东西,可以告诉她了。祁清纬面色有些犹豫,看向自己女儿与妻子七分像的模样,心中暗叹一声,淡淡地说道:“他们是我们的仇人,不值得我们喜欢。”
祁洛熙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祁清纬唇角含笑,甚至还温柔地摸了摸祁洛熙的发,可是话音就变得冰冷了下来,“你们的母亲,就是他们害死的。”
“所以,你不用喜欢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