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个寺庙里呆了那样久,整日除了看书就是做功课,但是觉得自己并未受到洗涤。
他不喜欢看阿瑶冲别人笑,不喜欢阿瑶穿着旁人制得衣裳,名字前头带着别的名头,这些都叫他很不高兴。
李淮修说罢看了看阿瑶,“哥哥真想去哪都带着你。”
阿瑶眨了眨眼睛,觉得自己要掉眼泪了。
“我师父是个很有修养的大儒,他崇拜我父亲,并不怎么喜欢我,说我生来带着灾厄,是个吃相很难看的人。”
李淮修许是小时候在死人堆里呆久了,并不能很好地掩住脸上的戾气,大儒叫李淮修学会控制情绪,再加上他确实长得像李太子,生活多有不便,慢慢就习惯了带着面具。
这就像一件衣裳,阿瑶若是旁人李淮修不会在意,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都好。但是阿瑶该是个嫖客,李淮修是她看中的妓子,在乎她腰间的银两,于是不肯丢掉遮丑的物件,想叫她上心一些再上心一些,哪怕见了他衣裳底下的丑态,也不会就这样离他而去。
就好像杨氏勾着李太子不顾声名,同一个未婚小娘子上了榻,李淮修有意无意,该是在模仿杨氏的。
“我若是不能五马分尸了元帝,就要叫别人五马分尸。”李淮修说得很平静,抬手挨了挨阿瑶的额头,很轻地叹了口气,“哥哥如何放得下你。”
阿瑶听得鼻头发酸,语气都是软的,“哥哥不要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