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绵缩在御书房内的一角,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存在感。他也不知皇上为何会突然这般感性,他一个太监,叫他听见了好吗?
杜尘澜转头,却不妨看见缩成一团的周绵,不禁心中一震,刚才他是心软了吗?
杜尘澜的脑子顿时清醒了大半,看来他之前猜得没错,皇上的确善于攻心计。
当年生父是否也如他这般,被皇上所蒙蔽,甘愿为皇上赴死?不!他不是生父,自然不可能被皇上蒙蔽。
连背叛皇上的祝有量,皇上都能放其一马,那生父呢?忠心耿耿的生父,对皇位从未起过觊觎之心,皇上又为何不能放生父一马?
皇上切勿妄自菲薄,如今朝中之事皆是前朝遗留的隐患。皇上忧国忧民,乃是一位明君。相信大郡朝在皇上的统治之下,定会成就太平盛世。
杜尘澜表现得很惶恐,连忙宽宥道。
皇上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都是些冠冕堂皇的话,不过也知道杜尘澜的性子的确冷静自持,是个办大事的人。
第九百零十二章 太难了
不管怎么说,祝有量是必定要保下的。即便要换下他,也不是现在,你可有法子?
杜尘澜皱眉,不是要将此事交给孔德政来办吗?为何又要他来出主意?难道是不想给孔德政实权?
难!在所有证据都指向他时,他还劫持于家家眷,秘不发丧,这一举动,便是让人抓住了把柄。若是再来一封于知府亲笔上奏弹劾他的奏折,便是长十张嘴也说不清。再者,您也说了,这么多年在位期间,他并不能做到两袖清风,这些,都足以让他落败。
杜尘澜摇了摇头,此事的确难办,对他来说也是棘手的。
皇上闻言深深叹了口气,倘若不能保下祝有量,那两淮巡盐御史的位子,朕是无能为力了。
皇上明白,这么重要的职权不在自己手中,他便更被动了。
你说他秘不发丧,是将他自己推入了深渊。可他上报朝廷之后,朝廷便会彻查此事,正中那些人的下怀。这般留给他的时间更少,毫无准备之下,或许情况比现在更糟。
皇上也觉得此事无解,太难了!
因此臣才说要保下他难!杜尘澜点了点头,其实朝中也并非没有能人了,只是此人在盐道经营多年,其中关系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自然能不动就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