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内院还是习惯叫少爷,毕竟都不是男子,叫大人好生别扭,没得生分了不少。
快!让他进来!钱氏立刻将茶碗放在了桌上,起身看向门帘子处。
金妈妈见状连忙将放歪的茶碗放好,拿起帕子把桌上的水渍擦干净,一扭头却发现卞氏竟然看起来也十分激动,站起身来,对着门帘子处望眼欲穿。
杜尘澜刚进屋内,就看见已经走过来的钱氏。钱氏眼中泛起了泪意,看着杜尘澜不住地点头,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杜尘澜见状也不禁有些触动,男子的情感要比女子内敛一些,但将才父亲也十分激动,更不用说此刻的钱氏了。
他扶住钱氏的臂膀,母亲!儿子回来了!
钱氏抓住了杜尘澜的手,又撇过头去,用帕子擦了眼下的泪痕,哽咽道:你受苦了!
不过是出了趟远门,儿子出门前就说过,三个月就会回来,您要相信儿子才是!杜尘澜微微笑道。
是!哪能不信你,这不是在府里等着吗?
钱氏不会告诉杜尘澜这三个月来她和老爷内心有多煎熬,金妈妈其实说得对,她就是死鸭子嘴硬。人心是肉长的,这么些年怎可能没情分在?
她接着上下打量起了杜尘澜,这一看,却发现杜尘澜的腿站立有些虚浮。她不禁想到刚才杜尘澜进门时,走路似乎有些不对。
你!你的腿怎么回事?脸色怎么看着也不对,在檀溪府是不是受了伤?钱氏心中一惊,忙去撩开杜尘澜的外裳下摆。
她之前就听说杜尘澜遇袭了,还不止一次,后来听童掌柜提起,说是刚去檀溪府的路上就遇袭了,还养伤一个多月,可见当时的伤势有多严重。
她和老爷听了担心不已,前段时日一直在打探檀溪府的消息。当杜尘澜来信书说檀溪府之事已经办妥,就要启程回京之时,他们才放下了心。
杜尘澜立刻阻拦,腿上还有夹板绑着呢!
奴婢刚才看着少爷是坐软轿来的,难道是伤了腿?月桂也进了屋内,疑惑地道。
杜尘澜往后缩了缩,无事!不过是有些磕碰,休养一段时日就能好。
钱氏看到了夹板,却是又泪意涌了上来,她拍了拍杜尘澜的臂膀,你向来报喜不报忧,受了这么重的伤,也不说出来。
可不是吗?送回来的书信竟然只字未提。要不是瞒不住,你怕是也不打算说!杜淳枫撩开门帘子走了进来,他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喜欢报喜不报忧。
其实杜淳枫也明白,儿子只是不想让他们担心。也是他们为人父母的没本事,不能给儿子助力,杜淳枫心中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