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淳枫听闻儿子有事要寻他,本是打算歇下了,闻言立刻出了薛氏的院子,独留下薛氏在屋里气得直跺脚。
老爷本就不与妾室多亲近,和钱氏夫妻二人感情十分不错,她们这些妾室也没什么机会。再没个子嗣,也不知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杜尘澜没等上多久,就听到了杜淳枫的脚步声。
匆匆进了正房外间,杜淳枫便看见了坐在下首的儿子。
澜哥儿,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如此急切?杜淳枫见自家儿子的脸色有些凝重,心中顿时忐忑不已,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杜尘澜无语,想说其实不是我急,是你家亲亲夫人着急。此事等着这么多年,再等上个一两日也没什么。
父亲!今日儿子过来,是有一事要告知父亲,此事与父亲有关。杜尘澜起身,正色道。
何事?杜淳枫坐在上首,接过钱氏递过来的茶碗。
刚抿上一口,就听得杜尘澜提起了一个他从来不愿提起的人。
也与您的生母有关!
杜淳枫拿着茶碗的手顿住,沉默了半晌,才将茶碗放在了桌上。
当年之事是我亲眼所见,你若是想知道,为父告诉你也无妨。杜淳枫叹了口气,钱氏立刻上前抓住老爷的手,此事老爷很少在她面前提起。
儿子对安姨奶的事,之前其实已经打听过的。然而,儿子想说的是,眼见也不一定为实。杜尘澜知道这是杜淳枫的痛处,但能还安姨娘一个公道,才会让父亲对此事释怀。
你这是何意?杜淳枫立刻吃惊地望向杜尘澜,难道此事另有隐情不成?
将才儿子抓到一名妇人,此女是......杜尘澜将孙娘的话口述了一番,并摸了摸袖中的息丹丸。他真怕将事情和盘托出,父亲会承受不住。
你是说那毒是老太太自己下的,她用自己的孩子换安姨娘的命?钱氏震惊地道。
钱氏简直不敢相信,虎毒不食子,她怎可能用自己儿子的性命,去换安姨娘的命?难道她就这么憎恨安姨娘?
杜淳枫的双唇都在颤抖,他实在不敢想象,这么多年他对老太太多有忍让,对其他两房也是掏心掏肺,竟然换来这样的结果?
在他对杜氏彻底失望之前,他对得起杜氏的每一个人。钱氏跟着他委曲求全,在府上过得是什么日子,他因为父亲的不满而放弃读书,在大哥和二哥身后做个跑腿的活计,连个掌柜的都不如。
到头来,他们还要算计他,还要像蚂蟥一样死死扒着澜哥儿,吸澜哥儿的血?
你怎知她说的是真的?那孙娘若是编的呢?杜淳枫抓着高几的桌角,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