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尘澜刚咽下最后一口皮蛋瘦肉粥,那厢田管事就来催促。
五少爷!老爷吩咐,说让早些去,免得迟了路上有大风雪!这会儿瞧着雪小了许多。
田管事稍待,净面之后,便随你同去!杜尘澜点了点头,拿帕子擦了擦嘴,这才开始净手。
田管事在一旁看了一眼递了桂花胰子过去的惜春,惜秋又从一旁拿起架子上挂着的素锦镶银丝边纹的月白色斗篷,候在了一旁。
田管事不禁暗暗点头,这两个丫头比之前懂规矩了不少。做事也越发稳重了,可见调教地不错。
不过五少爷的日子过得可真精细,老爷都没这么考究。
田管事久等了,咱们这就走吧!纵使田管事在一旁等着,杜尘澜也依旧慢条斯理,反正该急的也不是他。
用干布将手藏干之后,惜秋立刻给杜尘澜系上斗篷。
等杜尘澜带着洗月走到前院夹道之时,发现马车已经候着了。
杜尘澜瞄了一眼,发现竟然只有一辆马车。且这马车还是老太爷专用的,平日里府上其他人从不敢坐这辆。
五少爷!老爷说天儿不好,就与您同坐一辆,也好互相有个照应。至于二老爷,他一大早就去了铺子,待会儿自行去酒楼。
杜尘澜闻言不置可否,或许老太爷是有事要嘱咐他。
劳祖父久等,是孙儿的不是。杜尘澜一掀车帘子入了马车,杜高鹤的目光便看了过来。
布帘子被掀开,外头积雪反射的银光映衬在杜尘澜莹润白皙的面庞上,杜高鹤这一刻倒是有些恍惚。
绛紫色的立领盘扣斜襟长袄,外头套着的月白色斗篷镶着狐狸毛,衬得面庞稚嫩得很。可这孩子的眉宇间却是透着坚毅与稳重,双目明亮开阖有光。
平心而论,这样的子孙带出去,无论如何都是长脸的,像极了权贵家的子弟。
杜高鹤原本不悦的心思倒是淡了不少,他语气和缓地说道:待会儿你跟在老夫身后,莫要胡乱插话。你往日待人接物还算知礼,老夫这才带你出来长长见识。
孙儿定当谨言慎行,绝不给杜氏抹黑。来之前还有些忐忑,这会儿有您在身边,倒是安心了不少。孙儿有您做标榜,便不必害怕。
长长见识?杜尘澜心中觉得好笑,谁知道带他去是什么意思?若是要带去长见识,那肯定非杜海州莫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