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叹了口气,而后坐在椅子上开始思索起刚刚发生的事儿。
前儿一名妇人在铺子里买了一盒雪肤膏,这是铺子中刚出的,不过是起了润肤的作用。
其中只是加了极为温和的药材,她是问过大夫的,这样的药材是温补的,不会引起什么不良反应。
哪知,今儿这名妇人突然寻到了铺子,说是她闺女用了雪肤膏,脸上起了不少红疹子。先还未在意,以为是碰了什么东西,于是想用雪肤膏消下去。
谁想,在用了雪肤膏之后变本加厉,脸上的红疹子越来越多。那妇人这才觉得应该是雪肤膏的问题,于是找来了铺子。
周掌柜看了那姑娘的脸,一看还吓了一跳。满脸的红疹子,尤其是脸颊上,密密麻麻的,有的还起了脓包。
之前铺子中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澜哥儿说过,铺子中的胭脂水粉买回去之后,得先在手腕处用上一点儿,等一日过后无异常,方能使用。
脂粉的盒子中也会有说明,若是不识字,一般在买时,铺子里的伙计都会耳提面命,这一点绝不会忘。
再说雪肤膏不比胭脂水粉,更不可能出现此等现象。
钱氏突然想起前几日大嫂与她说的事儿,顿时觉得此事会不会与大嫂有关?
公爹为了采买一事找过她,被她拒绝之后,便再也没开过口。只是后来长房和二房每次见了她,总要提及此事,她一贯装聋作哑,从不理会。
后来两房见她一直不应,便开始冷嘲热讽。虽说听了不少酸话,但好歹也算相安无事。
只是前几日子大嫂突然对她温和了起来,还在她面前哭诉府中的难处,最后又旧事重提。钱氏自然不可能答应,于是两人不欢而散。
她只记得最后离开之时,闵氏说了句也不知这生意做不做得长久。
难道是闵氏为此怀恨在心,于是使了这计谋?钱氏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铺子开了两年多,澜哥儿说是都打点好了。确实没什么人闹过事,官府也不曾上门寻过麻烦。今日这一出,倒是让周掌柜差点乱了分寸。不过好歹也是个掌柜的,快速稳住了局面。
太太!少爷来请安来了!泽兰进了里间禀报道。
快让他进来!钱氏将烦心事暂且抛之脑后,心情比之前好了不少。
母亲!杜尘澜一进屋子,便向钱氏行了大礼。
回来了?钱氏正襟危坐,打量了一眼杜尘澜,接着便满意地点了点头。
小儿不在身边,一段时日未见,又变了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