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四千五百两,钱财皆是身外之物,这有何舍不得的?咱们本就是一家人,儿子孝敬您和父亲不是应当的吗?这银子拿去做营生,还能钱生钱,总比放在那儿干看着要好。即便是买了铺子或田地,租钱和出息也能贴补些家用。既是给了您,怎么处置随您和父亲的意。儿子以后的精力要放在举业上,怕是没有多余的精力来管这些。
钱氏脸色缓和了不少,杜尘澜竟真是信她的。
既如此,那便买些铺子和地吧!若说是营生,你可有好的建议?钱氏本只想买些地,但若是没营生,突然买了不少地和铺子,总会透露出风声,届时府上又会多不少闲言碎语。
杜尘澜突然心中一动,想到了钱氏的娘家。钱家有酿酒的作坊,但酿出的酒只是普通,并不名贵。
可一瞬之后,杜尘澜便放下了这想法。钱老爷子那样的性子,还是莫要与钱家扯上关系了。
上次儿子在书中看到了个胭脂的方子,不若您试试?钱氏是女子,应该会对此感兴趣。
哦?不知是哪本书?我去寻来看看!钱氏果然感兴趣,女子哪有不喜欢胭脂水粉的?
哪本书倒是不记得了,应该是一本医书上的。等儿子写了来,您再让人尝试一番。其实哪是从书上看来的,不过是脑海中的记忆罢了!
也好!这二百两银票你拿着,穷家富路,日后去书院,一些花用在所难免。钱氏知道杜尘澜不会乱花银子,若是不知节制,这四千五百两便不会给她。
不管杜尘澜有没有私下留存银子,她都不会克扣杜尘澜读书的花用。
是!杜尘澜也没矫情,与钱氏又说了两句之后,便告辞回了自己的院子。
太太!虽说赌钱要不得,但少爷一片孝心,还是值得称赞的。金妈妈叹了一声,这小小的人儿便开始为家中的生计操心了。
可赌钱是万万碰不得的,去拿账本过来,将这银子记在账上。这银子不管花费在何处,都要记账。往后他成亲,这些都要还了他的。
之前她觉得杜尘澜精明过人,她身为长辈,省事儿不少。可此刻她却觉得,太精明,也令人烦恼得很。
金妈妈连忙应下,她从内室捧来账本,而后道:其实太太也不必与少爷生分,少爷的本意,便是太太您和老爷过得舒心些。
然而金妈妈实在想不通,这世上竟有如此妖孽之人,或许这便是读书人常说的多智近乎妖吧?
一日一晃而过,杜高鹤准备将前儿看得账本盘了做个总账。谁想刚提起笔,就见田管事进了书房。
老爷!有您的书信!
哦?是何人所书?杜高鹤有些奇怪,这段时日他们府上无人出去采买,难道是哪位旧友来信?
回老爷!从河通府送来的!田管事将书信递到了杜高鹤面前,杜高鹤疑惑地接了过来。
将书信拆开,他先看了下头所书之人的名讳。这么一看,他顿时惊讶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