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就是心思太重,这些本不是他该操心的。蒋大夫深深看了杜尘澜一眼,他不确定杜尘澜心中所想。
按照杜尘澜的为人,其父的病若是能治,他相信杜尘澜不会隐瞒。
可蒋大夫斯以为,一个嗣子,会希望养父母生下亲生孩子吗?若是有了弟妹,日后养父母对他怕是会大不如前,甚至不闻不问。
杜尘澜笑了笑,这关系到我父亲的身子是否康健,我自然要上心了。不知您昨儿诊脉,可有发现不妥之处?
只是太过劳累所致,老夫开了些补药,多休养一段时日即可。
蒋大夫将刚抓满的一副药递给了鹊儿,将它送去前头你吴婶儿家!
杜尘澜看着鹊儿出了医馆,您知道的,我问的不是这个!我父亲,他为何不能生育?
他也不想兜圈子,蒋大夫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偏偏避而不谈,可见又将他想歪了。
原先还当你老成事故,如今看来,也有不稳重的时候。蒋大夫轻笑出声,接着又道:你父亲确实不能生育,因为他中过毒!
中过毒?杜尘澜皱眉,若说府上谁会给父亲下毒,那非老太太莫属。
大伯和二伯本就是嫡子,将来分家业,三房没有优势,他们根本不需要将三房放在眼中。因此,也不存在什么下毒,实在没必要。
只有老太太,才会下此毒手。听闻老太爷年轻时极风流,前前后后加起来,纳了七八房妾室,这还不算通房。
当然,如今也是被发卖的发卖,病死的病死,就只剩下了白薇与何姨娘。
如今何姨娘没有跟老太爷住在鹤云居,而是住在延松院的耳房中。整日吃斋念佛,杜尘澜是一次都没见过她。
而老太爷现在身边除了白薇,倒也没别人了。
这么多妾室,最后只剩下两个,可想而知老太太手段有多厉害。既然这么善妒,又怎会容得下他父亲?
毒可解了?对身子有没有妨碍?杜尘澜急切地问道。
早就解了,否则你父亲还能活到今日?对身子倒也没什么大碍,就是不能生养子嗣了。下毒之人本就是想绝了他的子嗣,在他幼时便下手了。
富贵人家的腌臜事儿,蒋大夫见识过不少。对此事,并不感到惊讶,更不会好奇。
男子妻妾成群,都待在后院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可能没是非?
蒋大夫可有法子?杜尘澜沉默过后,才出声问道。
若是有法子治愈,你这地位可不保啊!难道你一点也不介意?蒋大夫停下手中的动作,仔细看着杜尘澜的脸色,想知道杜尘澜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