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您胆子怎么就这么大,那悬崖是能随便下的?奴婢光想想就觉得害怕,真不知该说您什么好!惜春简直对杜尘澜佩服得五体投地,即便是壮汉,多半也没那勇气。
杜尘澜刚接了惜秋递过来的茶碗抿了一口,闻言立刻将茶碗放下。
你们都知道了?杜尘澜倒也没有做好事不留名的高尚情怀,只他担心杜淳枫和钱氏知道后,便不许他再随意出府了。
惜秋有些心疼,自家少爷性子就是这般耿直。太太对少爷也没这般好,少爷竟然连性命都不顾,就为了采那玉莹花。
蒋大夫可是都说了,虽说玉莹花是药引,但蒋大夫不是说还可用别的药替代吗?奴婢是觉得,这头眩之症,哪里有性命......
惜秋!惜春皱眉呵斥了一声,这是少爷他们母子之间的事。身为奴婢,可以心疼自家主子,但绝不能道主子的是非,更不能离间自家主子和主母的关系。
少爷身份特殊,若是亲生母子,太太必然要拿少爷当心肝儿似地疼着,哪里需要少爷这般筹谋?
少爷在府中本就艰难,若是惜秋再口不择言,叫府中人听了去,不但浪费了少爷的一番苦心,也会让太太对少爷心生嫌隙。
惜秋自知失言,立刻脸色一白。她小心地看了杜尘澜一眼,见杜尘澜抿唇不语,却没有对她刚才的话有所回应,便明白了杜尘澜的态度。
杜尘澜也觉得惜秋虽机灵,但性子太过跳脱,还是打磨打磨为好。
少爷!门外突然响起了金妈妈的声音,惜秋忙迎了出去。
惜春无言上前替杜尘澜掖好被角,长辈屋里的人,来少爷院子,大多都是不经通报,就进了院子。
奴婢惜春见过金妈妈!
哎!少爷,今日可是觉得好些了?您这一病,太太可是急坏了。今儿若不是您的大舅来了,她这会儿就亲自来看你了。
金妈妈朝着惜春笑了笑,便转身朝着倚在迎枕上的杜尘澜说道。
原来是大舅来了,惜春,快替我宽衣,我得去见礼!杜尘澜对大舅这个称呼懵了片刻,才想起应该是钱氏的大哥。
太太交代过,说是您身子还未痊愈,礼数可免。等下次咱们回钱家时,再去见礼也不迟!金妈妈连忙将他按住,脸上的笑意则是更大了些。
也好,我这般去,不免失礼!杜尘澜其实本就懒得动弹,免了见礼正和他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