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连字儿都写不好,还想学别的?先将字儿写得让老夫满意再说!鞠柏鸣瞥了杜尘澜一眼,虽说杜尘澜面上还带着几分浅笑,但他已经能感受到对方暗藏的怒意。
没错,他当初收下杜尘澜,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将杜尘澜留在他的私塾,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他才能放心。
他每日让杜尘澜习字,却不教他四书五经,这般蹉跎个两三年,杜尘澜都十一二岁了,想必杜老爷子也等不了这么久。只要三年内杜尘澜泯灭与众人,杜府便再也没了他的立足之地。
这两年他决定悉心教导恒哥儿,恒哥儿聪慧,定能与杜氏二房的州哥儿一较高下。
不等杜尘澜回话,鞠柏鸣便离开了杜尘澜的座位,开始考校起其他学生来。
杜尘澜只得坐下,开始磨墨。他心中思忖,看来这鞠柏鸣是想蹉跎他了,当初会收他进私塾,想必也是也存了这等心思。
不成,他得自己想法子。看着砚台中的浓墨一点一点化开,杜尘澜想起了隔壁的吴秋香。
吴秋香比他年长四岁,进学也并不晚,四书五经他也是学了的。他短时日内也离不开私塾,倒不如去请教吴师兄!只是上次在如意书斋吴秋香透露了一点他的家境,想是过得并不宽裕,他若常去,未免太打扰。
前儿他听说杜海州在晨鹭书院读书,还为此和父亲打听过晨鹭书院的相关消息。
听说每年的十月初九便是晨鹭书院招生的日子,他若是想脱离这私塾,便只能去晨鹭书院。
晨鹭书院坐落在北地河通府,河通府与靖原府比邻,只不过比靖原府要富庶得多。
此书院在大郡美名远扬,其山长乃是已经致仕的太子太傅孔德政。书院的夫子都是饱学多才之士,每年甚至有朝廷翰林院的官员前来讲经授课。
这等师资雄厚的书院,自然引得众学子趋之若鹜。每年晨鹭书院的招生,北地的学子都纷纷前往,只可惜每次招生,都只招十二名学生。
即便许多学子有自知之明,不敢参加招生,怕被淘汰下来丢了颜面。但去看看,长长见识也是好的。毕竟每次书院招生,都汇聚了北地精英学子,其中不乏声名显赫之辈。
而杜海州能从众多学子中脱颖而出,上次月考据说还是第五十名,可见其实力不可小觑。更何况若是在书院的月考和季考连续五次成为后二十名,那就得卷铺盖卷回家,其竞争激烈,不敢想象。
杜海州已在书院读书三年,每次月考和季考都能进前五十,这便值得杜尘澜重视了。
然而真正吸引他的,并不是因为书院的名声和师资力量。而是因为连续三年岁考都蝉联桂冠,并且月考和季考都在前十以内,便能获得一个成为贡生的名额,直接入国子监。
此名额与监生不同,这就好比前世的保送。只有学识、品性相当优异的县学或府学生员经人推举,才能获取这个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