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江洛儿第一次见到崔云锦,听说过无数次,总算见到人了。
月白宫衣在身,压着淡雅云纹,细带束于腰间,衬得小腰盈盈一握,肌肤如雪,就江洛儿的角度看过去,甚至隐约可见她那白皙的锁骨。
她就像个柔弱美人,柔弱中还不失娇媚。
江洛儿下意思看向楚安睦,发现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崔云锦,连一个眼神都未给崔云锦身后的徐宁。
江洛儿叹了口气:“都起来吧。”
“谢陛下。”徐宁起身了。
但崔云锦未起,低头垂眸:“臣妾不敢起。”
不仅未起,反而将欠身的礼改成了跪姿。
偌大的宫殿里,她一如此娇弱女子就这么跪在冰冷的地面上,看得江洛儿都有些心疼。
徐宁咬牙走到一旁,眼中复杂。
楚瑶华一向不关注自己皇兄后宫的这些事,一心只关注洛儿,但发现洛儿一直在看着崔云锦。
而萧长颂,看都未看崔云锦,视线只在手中的折子上。
江洛儿不知眼下该怎么出来,将目光投向萧长颂,发现他在看折子,也不好出声打扰他,于是顺着崔云锦的话问:“为何不敢起?”
崔云锦将自己的姿态放得更低,鬓边的碎发落于脸颊旁,更添几分娇媚,她轻声道:“臣妾有错,自然不敢起。”
江洛儿:“何错之有?”
崔云锦抬眸,眸光潋滟,眉眼处沁着几分忧愁:“臣妾有三错。一错,臣妾让陛下忧心,陛下头疼朝政之余,还因为臣妾的事多添几分烦恼;江二姑娘新进宫,臣妾昨日因为身子抱恙未尽贵妃之责,未提点宫中各处,害得江二姑娘受那莫大的委屈,此乃第二错;第三错,臣妾过于蠢笨,身处高位,不识人,用错人,酿成大祸。”
她字字句句真情恳切,那双美眸只盯着江洛儿。
江洛儿将她的话听全了,对上她的眸子,一时都不知该如何回她。
她不傻,她自然知道此事就是崔云锦所为,昨日审问其实那苗头已经出来了,特别后来萧长颂无意间也与她提过一句,就算她不相信自己,但对萧长颂那是无条件的信任。
知道是崔云锦所为,才不知该如何回应。
她哪见过这阵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