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这句话,再也不敢看向他。
萧长颂继续道:“我瞧你不像是不知。”
江洛儿立马抬头,见他那无情无绪的面孔,心中惧意更甚。
看来她的担心不是平白无故出现的,今日萧长颂定是有那计划要弄个水落石出,这个散心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前朝后宫一概不理,一心只想逃离出宫,言行举止大异,口味字迹全然不同等等与之相似的事,陛下能否给臣一个合理的解释?”
合理的解释。
就算她能将原因说出来,那也不会是个合理的解释。
更何况她不能说。
江洛儿避开萧长颂的眼神慢慢道:“萧卿,你近日总是问朕一些奇怪的问题,政事上是朕不对,只是朕太累了,无心理事,待过段时间朕会调整好的,想逃离出宫也是这个原因,言行举止与口味字迹等等,朕也不知为何,许是想做一些改变罢。”
江洛儿说着一些自己都不相信并且狗屁不通的话,她自然不能指望萧长颂会相信她说的话,但她一句话不说,只会让萧长颂觉得她心虚,变相的承认了她的反常。
萧长颂道:“臣记得,前日陛下方给了臣一个保证。”
江洛儿抿了抿唇,那日她说,只要萧长颂往东,她就不会往西,只要萧长颂往西,她就不会往东,只要他说的话,她都会放在心底,绝不会违背。
可如今不过两日,她已经违背了数次。
江洛儿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勇气道:“萧卿,朕听出你的意思了,你在怀疑朕,可朕就是朕,除了一些习惯变了之外,其他什么都未改变。”
什么都未改变,这就是楚安睦的身体,只不过身体里头是她的灵魂。
萧长颂眸底深沉,负手转身,不再看江洛儿一眼,继续向上走。
江洛儿垂眸,也上着台阶。
无话。沉默。静寂之夜,唯有轻风拂过树叶的声音。
终快到了云古塔,即将要踏上最后一节台阶时,萧长颂没有再踏上去,只站着。
那身影依旧落在台阶处,但江洛儿已没有最初的心情去踩他的影子。
她知道他在等她开口。
江洛儿的情绪复杂至极,无数心情糅杂成一团,理也理不清,乱得她甚至想直接把事情告诉他得了,可话到嘴边,她咬着牙齿又硬生生吞咽了下去。
她退缩了。
不知过了多久,江洛儿轻轻道:“萧卿,怎么不进去?”
萧长颂目光落在她身上,笑容比之方才温和许多:“陛下先进吧。”
江洛儿能明显感觉到那笑容根本不是真正的笑容,她也无法说破,既然他说让她先进,那她就先进了,只希望等会儿千万不要发生何事了。
踏入云古塔一层,入眼的就是巨大的三座金佛,手捏金莲花,眼帘搭着,以慈悲为怀的目光看着佛下人。
其余,红漆大柱,莲花蒲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