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眼巴巴地望着王后,极其心不甘情不愿地挪向殿外。
“夫君怎么来了?”
白泽鹿含笑问。
战后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季英代理朝政这么久,此刻千清回来,便需要进行交接,此事虽简单,但却需要耗费非常多的时间和精力,因为他不在时的那些政务,不能因为没有经手就当作不存在,他作为一国之主,仍旧得重新捋一遍。
“我想你了不行吗?”他从案几上掀起填满标注的舆图,卷成一卷,“政务还算轻松,主要是这次战争,军功论赏,而且这回江家人又来找我了,要把那个混蛋玩意儿的军功撸下来,还有……”
还有朝野身份的事。
千清话音一顿。
他像是才回过味她那句“夫君怎么来了”,伸手轻轻拍了她一下,“嫌我回来碍事啊?怎么,现在有哥哥了,不待见夫君了啊?”
白泽鹿没躲,笑道:“没有。”
千清才不信:“你今天是不是还怕我欺负他?”
“不是。”
千清正要说什么。
白泽鹿抬起手,摸了摸他眼尾处的皮肤,“你不会为难他,夫君,我知道的。”
“就算你这么说……”
她亲了亲他的唇角。
“我很爱你。”
“……”
千清的气势烟消云散。
“我那时只是在想——”
“……在想什么?”
“你之前和我说的话。”
“你说,夕阳的余晖,和这皎月的光辉,实际上没什么不同,对我们而言都是唾手可得的,真正该珍惜的,是那个同自己一起观赏的人,每天每月每日,这些都能再看到,但却未必是那个人了。”
“在那天之前,我从未真正见过这个光风霁月的世界。”
她往前靠近几分,虔诚地仰起头,吻他。
是你打开了门。
冰川消融,黑雾退散,荆棘崩裂。
天光与云影得以掠过我这处深渊。
你是我在废墟里遇到的奇迹。
所以。
我永远不会放你走。
只是,我这样爱你。
好像也做不到伤害你这件事。
所以,如果你真的想要离开。
下一次我入睡前,再吻我一下。
我就让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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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元将士凯旋,宫内开设庆功宴,百姓同贺。
觥筹交错间,众人说话也渐渐放开了些。
“我真的特别佩服王后,连骑营都敢带,我这辈子反正是不想见到那些兵了,不是我看不起他们,是他们太会找事儿了,我上一次去连骑营,他们居然挑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