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笔写不出两个乔字,你丈夫就不怕成为乔家的罪人吗?”官家看着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眼神却十分坚定的妇人问道。
苏婉不卑不亢地回官家,“回官家,以小妇人的拙见,以为先有国才有家,国法在前,家法在后。我家官人先是您的子民,后是乔家人。
乔家有人欺君罔上,他瞒而不报,才是罪人。
再者虽说一笔写不出两个乔字,但是这字写的是堂堂正正,还是歪歪扭扭,取决于这写字的人。人若心不正,无德无能,这一笔写出来的字不就都给糟践废了,所以要及时止损,剔除恶端。”
官家不由正视起眼前的妇人,看了她半晌,露出赞色,连道三声“说得好!”
他心中对乔勐也更加好奇了起来。
不着痕迹的擦了擦手心里的汗,苏婉听到官家的好字,才松了一口气。
她赌对了。
见过官家后,内务府对外宣告了将由苏绣坊来绣制未来皇后娘娘的婚服。
丝造那边也选定了,是江南和蜀地望族的产业。
这与苏婉关系不大,好的刺绣大师,什么样的布料对于她来说都可以绣。
之后她带着苏绣坊的人住进宫内的尚衣库,开始赶制婚服。
乔二爷的事虽说没有影响到苏婉,但是她没有被允许去探望乔二爷。好在得了太后准许,她可以将敏哥儿带在身边,她也特意没有去打探二爷的事,她怕自己受不住会分心。
眼下她要做好的事是将皇后的婚服绣好。
这婚服将会是皇后册封大婚、参祭、参朝会时的袆衣。
其衣裙、鞋袜颜色,花纹图案,袖、领口、衣边绣样都有规制。
需极用心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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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二爷没事,每日在京都府的大牢里除了吃就是睡,偶尔会被一些审查案子的官员叫去问话。
他的伤也无大碍,那天入了大牢后,临安王便让人送了上好的金创药去,买通里面的牢头,每日给他上药。
第一个月。
他状告乔知鹤一事,在验明了秦云盼的身份之后,乔知鹤便被下了狱。乔仁平也受到牵连,官家让他来上京辩罪。
乔二爷这边的人证物证一番番的轮上,对面的乔家是辩无可辩,只是一个劲儿的把事端推给已经“自尽”的黄氏身上。
官家也不想听他们这狗屁跳蚤的家事,免了乔仁平的官职,以待观察。乔知鹤被关进了刑部大牢。
临安王去看了他好多次,没几次,人就变得疯疯癫癫。
在京的乔三老爷因为不知情,但是也被申斥,罚了俸禄。他心里既是怨乔勐,又是怨乔知鹤和乔仁平,对临江乔太夫人那边递来的求助信予以不理。
另一桩申冤案牵涉甚广,又时隔多年,且涉及先帝在位时判的谋逆案。好在案子也不是为了推翻那桩谋逆案,进展也算顺利。
第二个月。
蒋家陷害秦家之事,也渐渐有了眉目,当年秦中隐的那位友人确实有封书信,只是没在秦中隐手里,在他友人的一位远方后人手里。
顺藤摸瓜,摸出了数件蒋家贪赃枉法、纵亲欺压百姓、结党营私、残害异党之事,整个朝野上下为之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