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大惊失色,当即传令:“将嫌犯拿下!”
皂隶们蜂拥而上,钳住霍康的胳膊,把他死死按在地上。
“胆敢在公堂行凶,给我拉到院子里重重的打!”御史说着,扔出四支红头签,命衙役用刑。
“我弄死你们!”霍康的咆哮随着杖刑的加重,很快变成惨叫。
楚家母女三个惊恐万状,抱做一团。
一边打,御史一边问:“赵府婢女喜鹊是否被你所杀?”
“别打、别打了、大人饶命啊!”
“楚丹青之死是不是你干的,快说!”
霍康哭天喊地,不停地求饶,但就是不招。
御史又拔下两支红签:“再打二十大板!”
意儿急忙阻止:“大人,不可刑讯逼供!”
御史极为强势:“本官办案,不许外人插手,赵大人莫要干涉本县政务。”
赵庭梧拉住她,压低声音:“意儿,切勿鲁莽,《大周律》允许对命盗重犯用刑,你不可以妨碍御史行使他的权力。”
“可是重刑之下必多冤狱!”
赵庭梧蹙眉:“难道你同情霍康?他杀害喜鹊不是你认定的吗?”
“我不同情他,那是两码事。”意儿冷道:“如果我的推测是错的呢?如果今日换做另一个人,而那个人真的被冤呢?我们审案不能依赖拷讯,也不能只重口供!”
赵庭梧道:“此处不是你掌印的地方,总之你不要随便插手!”
正当此时,负责用刑的差人上前回禀:“大人,嫌犯招了。”
“带上堂来。”
“是。”
霍康本就是个软骨头,哪里扛得住这酷刑折磨,不过几十下板子,皮开肉绽,如针挑刀割一般,他惨叫不跌,涕泪纵横,眼下只能告饶:“大人别打了,我招便是,那丫鬟的确是我杀的,金步摇也是我故意留在现场,我不想让楚君媚舒舒服服的去京城,我要让她们身败名裂!可楚老爷之死与我无关,我只是帮忙埋尸而已,杀他的人是楚烟箩!请大人明察!”
一嗓子嚎完,霍康竟然痛晕过去。
御史转向瑟瑟发抖的楚家三母女,只见烟箩浑身僵硬,白着脸厉声道:“大人,他死到临头还想陷害我!”
御史道:“他已经承认自己杀害喜鹊,死罪难逃,这种时候,没有必要推脱其他罪行。”
“不,正是因为他怎么都得死,所以才要拉我垫背!”
“是吗?”御史看出她们的承受力正在逼向底线,而他的审问的手段不只有肉体上的刑罚,更有心理上的。
“现在我要你们当着死者的面再陈述一遍,他是怎么死的。”
意儿万万没有想到,御史竟让人把楚老爷的尸骨抬上公堂,赫然摆在母女三人面前。
君媚和烟箩惊恐大叫,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