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落下,他跌跌撞撞往后退开,接着一口气上不来,昏死过去。
“老爷!”
“爹!”
“快!快请大夫!”
……
及至晌午,温怀让苏醒,睁眼看见众人守在床前,温璞、温彦、奚樱、宋敏、意儿,还有阿照。温慈已被县丞带回衙门审问。
温怀让嘴里含着参片,这会儿吐出来,大夫送上汤药,喂他服下。
“父亲可好些?”
他摆摆手,与两个儿子已无话可说,叫他们都出去,只让宋敏留下。
“阿敏,你都看到了,这就是我的儿女。”温怀让眼眶微红:“我竟把他们教成这样,人面兽心,阴狠歹毒!还有杜若,她……”
宋敏忙按住他的胳膊,眉心紧蹙:“不是你的错,别这么想。”
温怀让恍惚摇头:“从前不是这样的,我们温氏一族,从前不是这样。”
“我知道,温家是忠烈之后,有高士的傲骨和血脉,家风严谨,富而好礼,以至于支派繁盛,绵延数百年。”
温怀让有气无力道:“我教子无方,已无颜面对祖先。阿敏,你们今日便走吧,早些离开,温府内里已经烂透了,不值得久留。”
“你需得看开些,我还盼着有朝一日与你和赵莹大人相聚,我们三个煮茶论道,谈古说今,如当年那般。”
温怀让笑起来:“我也盼着那日。”
宋敏把手放在他掌心,二人无言,只紧握对方的手,高山流水,不知日后相见何时。
……
意儿来到温璞房中,他坐在窗下,正吩咐管家看紧底下的人,不许他们将府内之事传扬出去,如有违命者,一旦查出,必将严办。
“赵大人来了。”温璞笑着招呼她:“请坐。”
管家离开,丫鬟进屋上茶,奚樱听见她来,从卧房走出,意儿隐约看见房内一片狼藉,能摔的都摔了,能砸的也都砸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