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儿望向碧荷,点头道:“好,我来问你,昨夜你和温慈是怎么从鹤翎院走到老爷的山斋的?”
“我们……就这么打着灯笼过去的呀。”
“路上没有遇见邱痕吗?”
碧荷坚定否认:“当然没有!我们是从桃树坡上那条小径过去的,邱姑娘是在青石路上遇害,压根儿不可能碰到!”
意儿问:“桃树坡的小径荒凉幽僻,你们为何选那条路?”
碧荷道:“小姐先前在池边落水,心中留有阴影,她害怕,自然不愿经过那里。”
意儿笑了:“三小姐落水后的这半个月,每日去给老爷请安,都走桃树坡吗?”
“这……”
“没有吧?所以为何昨夜突然怕了,要换条路走?”
碧荷紧紧皱眉,嘴唇用力一抿:“恐惧这种东西只是个人的感受,谁说得准呢?总之我们就是从桃树坡过去的。”
意儿问:“你们两个一直在一起,没有分开过?”
碧荷想也没想:“当然没有!”
意儿道:“那就奇了,通往鹤翎院只有那两条路,阿照昨夜过去,走的也是桃树坡,可她在路上根本没有见过你们,这又怎么说呢?”
碧荷斩钉截铁:“不可能!难道我们是鬼魂不成?而且,反过来说,我们也没看见她啊!”
意儿面无波澜,缓缓道:“碧荷,你再仔细想想我的问题,不要撒谎。”
她顿时愣住,忽然反应过来,张张嘴:“那个,不是……”
此时阿照大方上前,竖起三根手指:“天王老子作证,昨夜我在桃树坡,一路上连个人影都没碰到。”她说着放下起誓的手:“不过,到了鹤翎院,却看见碧荷拿着一件斗篷,急匆匆地往坡上去了。”
碧荷张大嘴:“什么?”
意儿望向温慈,她低头坐在椅子上,默然不语,看不清表情。
“我来替你捋一捋,昨夜你们一同出发,准备从桃树坡绕道,去给老爷请安。可是走到半路,温慈找了个借口,让你返回鹤翎院,替她拿斗篷,正如半个月前,她故意落下书法,等你急忙送来,她跳入池塘,假装被人所害。”
碧荷惊得快要说不出话:“没有,不是的……”
意儿道:“否则,大晚上的,她做什么蹲在池边看鱼?那池子一潭碧色,白天尚且浑浊,更何况夜里?”
县丞咋舌,觉得不可思议:“这……赵大人,温三小姐为何这么折腾自己?万一出了意外可怎么好?”
“她早就量过水位,知道那深度淹不死人,我已让阿照跳入池中验过。至于她折腾自己的理由,我稍后再说。”意儿目光转向奚樱:“现在我们先来整理昨日发生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