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用爪子挠着颜致远的衣摆,又抬起头张口咬住那衣衫。
虽然是又挠又咬,看上去却并不是生气,反而带着些许急切。
穆染看了看银团,又看了看因此而停下的颜致远,最终道:“既然它现在不愿留下,你便带回去吧。”
兔子这种生物强求没用。
它要是不想待在你怀中。除非你一直上心着不要分心,否者可能就是你稍稍走神半刻,银团也能马上怀中逃离。
原本问它的情况也只是为了确认一下它的身体状态如何,眼下确定了没什么关系后,穆染便也没打算将银团留下。
它既然不想留,便放它回自己的小窝去。
颜致远闻言便低低应了声,却也没弯腰将银团抱起,反而又继续往殿外走去。而银团却没有跑走,一直跟在他的脚边,他走一步银团就跟一步,很快一人一兔就离了寝殿。
“殿下,颜致远的手应当是好不了了吧?”
眼瞧着颜致远出去了,千月方上前一步,声音低了些同穆染道。
穆染指尖在炕几上轻轻摩挲。
“也许吧。”
她道。
“回头你再叫人去趟尚药局,请个司医来替他瞧瞧。”
千月虽然不怎么待见颜致远,可这是长公主的吩咐,便也不敢怠慢,忙应了声。
穆染这才又想起什么。
“将内寝床榻上的一应被子软枕都换了,出去这么些时日,眼下只怕也睡不得了。”
其实穆染去行宫的这段时日,她的寝殿时时都会有宫人来洒扫,只是为了防止那底下的地宫被人发现,她特意交代了不要靠近那博古架处的窗棂。
至于床榻之上的被单那些,自然也是有专人整理的,倒也不至于睡不得。
但这么两个月过去一直无人睡着,就算是有宫娥洒扫,只怕也还是积了灰,倒不若都换了新的。
千月听了正要应下,却听得殿下又道:“那云花绫的锦被……你亲自收拾了,再带个小宫娥,一道送去六尚局,叫她们安排人浣洗。”
这么些东西里,她原说的是都换了。
对宫内的贵人来说,换了的意思就是不要了,换成新的,穆染也确实是这个意思,只是独独提了云花绫的锦被要浣洗。
千月便笑了。
“殿下果然很喜欢这锦被。”
她可记得,那锦被是当初陛下特意叫了人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