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对跪地的人道:“都起来吧。”说着自己也由下人扶着起了身,欲走之前,睨了一眼海陵县令,淡淡道:“查查此人,平时对百姓是否有仗势欺人,倚强凌弱的现象。”那海陵县令哀嚎一声,未及开口,就被拉出去了。
待一行人走远,陆家俩夫妻才敢慢慢起身,惊恐的对视一眼:“乖乖,刚才那人是...圣人。”
别庄是一个很大的庄子,专供富家贵族吃喝玩耍,里面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曲径通幽,私密非常。
听到太子叫自己的本名,林灵儿心中大惊,她眼睛瞪的如铜铃般大,像见到鬼魅般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的?”她战栗着问道。
太子低头阴冷的笑了笑,掀起眼睑看她:“对我感兴趣的人,我一向情愿不遗余力的去调查,尤其是这么值得查的事。”
林灵儿飞速的把事情在脑子里捋了一遍,替姐姐嫁到陆府是她背着所有人做的,陆府的人事先没见过他们姐妹,所以并不知娶错了人。
只是父亲那里怎么圆呢,就说父亲知道的时候,发现木已成舟,无法挽回,只能顺水推舟。
如此说辞应该就能把旁人都摘干净了。
她也知道,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定罪与否全在圣人一念之间,万一事情败露,唯有希冀圣人念在侯府、陆府为朝廷鞠躬尽瘁的份上,不要受到牵连。
念及于此,她也落得坦荡,迎着太子的目光,不疾不徐的说:“这事是我一人所为,太子若要治罪便罚我一人罢。”
太子心生好笑,冷冷道:“你说罚你一人就一人,是你一人可以替嫁呢,还是你一人可以成亲?”
林灵儿喉头噎了噎,急切的辩驳:“是我把姐姐迷晕,偷偷上了迎亲花轿,顶着姐姐的名字嫁到陆府,其他人都被我蒙在鼓里,一概不知。”
“哦?”太子颇有兴致的把脸凑到她的面前,仿佛要重新审视面前的人一样,细细打量了她一番,玩味的讥嘲:“我竟不知,陆夫人还有这等手段。”
凛冽的气息扑到脸上,她不禁打了个激灵,下颌紧绷,面色羞红,默默的后退半步后,她正色道:“是我一时糊涂,贪恋富贵,欺君罔上,灵儿任凭太子发落,只是希望不要累及他人。”
太子冷哼一声:“呵,好一副有担当的大义凛然样”他收了身子,高高在上的睨了她一眼,“孤甚好奇,你这般维护家人,当初为何要抢姐姐的亲事?”
未等林灵儿开口,他又道:“贪恋富贵?侯府嫡女配的俱是公侯世家,岂是一个小小五品侍读可以比的。”
“我...我...”林灵儿支支吾吾,她被截了话柄,一时不知该作何解释。
“没关系,孤有耐心,只是你记住,你的小脑袋可是攥着孤的手上,哪天若是我不高兴了,会连累那些人,孤也不清楚。”说完他嘴角带着一丝亵玩后的满足样,神清气爽的大跨步离开了。
留林灵儿一个人冷汗涔涔的站在原地,许久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