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方淮用十分钟的时间刷牙洗脸换衣服,打开门时辛零已经不在。
她刚刚太害怕是真的,根本不敢面对。
“她…她……”纪方淮打电话给辛零时,牙齿不住地打颤,声音都在发抖。
她怕听到那个词眼,因为辛零刚刚说的是姜直自杀了。
不是自杀未遂,是自杀了。
“人在医院。”辛零的回答像是有妙手回春的功效,把纪方淮从地狱拉回人间。
“B大附属医院。”
“好。”纪方淮跑出小区,随便拦了一辆在路边拉客的出租车,上车后她才发现她连袜子都没穿,脚上穿着的还是居家穿的毛边拖鞋。
“师傅,麻烦你再快一些。”
司机也很为难,说:“今天是大年初一,出门高峰期,快不了,你看前面堵成这样,到医院至少也要一个钟头。”
司机知道她可能急着见亲人,也只能干着急,好心提醒道:“请系好安全带。”
纪方淮木讷地点点头,然而系安全带时怎么都对不准那个孔,满脑子都是姜直现在怎么样,好在之后车流量锐减,一路畅通无阻,到医院花了四十多分钟。
正在过年医院人流量稍微小了一些,纪方淮一眼就看到小助理在门诊大厅外等着,她穿着拖鞋跑过去。
“姜直怎么样?”
小助理说:“还在手术中,具体情况不清楚,是酒店工作人员送到医院抢救,辛零小姐赶来后签字决定手术的。”
抢救两个字让纪方淮不再心存侥幸,她赶到手术室时,手术中几个大字又再次提醒她:姜直真的自杀了。
沈婧辛零都在那里。
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纪方淮没有和她们打招呼,她现在全靠一口气吊着,她怕她一开口就控制不住哭出来。
她在等候区的椅子上坐下又站起来,最后干脆站着,不停地抬头看向手术室,恐慌、害怕、担心、焦虑……各种负面情绪像是洪水一样,一股脑涌在心头。
姜直会不会抢救不回来?
她扇的那个耳光会不会是□□?
纪方淮的脚步沉重异常,似灌了铅,对姜直的担心以及负罪感让她寸步难行,沈婧安慰的话她一句都听不进去。
辛零冷着脸把她拉到走廊,说:“你现在不是很担心她吗?明明很喜欢,非要不在意,你的那些狗屁原则重要吗?”
“我……”纪方淮在知道姜直自杀的那一瞬间,所谓原则就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
辛零想到姜直还在手术,她又差点被门砸到,见纪方淮现在追悔莫及,她明知不该刺激她,但就是忍不了那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