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深里想,她不幸身陨,哪怕是龙子凤孙,叔父也得拉着明面上的罪魁祸首陪葬,介时朝堂生乱,没了勋王,莲国公只能改为支持允王,混水摸鱼,得了兵权,逼宫都有三分胜算。

这伎俩很简单,一眼能看透,心思却狠毒。

她磨磨唧唧不肯喝,被蒙在鼓里的勋王气得甩袖,“苏玙,你可得想清楚!”

“我是要想清楚。”她手腕轻翻,酒水洒在地上滚出一地腐蚀白泡,“王爷,请给臣一个合理的解释。”

“……”

“!!!”

“毒酒?”勋王变了脸色,嘴唇哆哆嗦嗦,慌了神,“这、这是陷害!子璧,本王没想害你!”

看热闹沉迷美色的诸王惊得出了身冷汗,再迟钝也晓得有人坐不住了。帝位之争,很多时候便是一本血腥史。苏玙若折在濯世楼,丞相非得把勋王活撕了!

撕了勋王不要紧,万一闹得君臣失和,必定是让人头疼的烂摊子,保不齐陛下一口气喘不上来魂飞九泉,再有人趁虚而入……

允王道:“这肯定是栽赃陷害。”

勋王感动的眼泪汪汪,“皇弟说的是!”

苏玙叹了口气,拍了拍勋王肩膀,“行了,微臣要回家了。”她与叔父最擅长的便是秋后算账。

她要走,勋王哪肯应,挡在前头急得说话磕磕绊绊,“子璧信我!我真没有——”

“真真假假有甚意思?臣要回家了,再晚怕是进不去门了!”

这话说出来坐实了“惧内”的名声,赶在平时少不得要被打趣,偏碰上勋王这个没脑子的,“进不去就进不去,子璧今夜宿在濯世楼,本王请最美的花魁娘子为你暖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