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祈见过这个人好几次,之所以对这个人有印象,是因为他每次都戴着帽子口罩把自己捂得很严实,据说戴口罩是因为脸不小心被开水烫到毁容了,怕吓到别人。
两人只对视了不到一秒,又因为隔得太远,顾祈看不清这个人的神情,虽然心里觉得古怪,但他也没想太多。
他散步似的在庄园里走了走,四处找遍,仍然没能找到能翻出去的出口,只好作罢。
折回来路过灌木丛的时候,那几个打药水的园林工人已经不见了,地上放着几台机器,和几个农用喷壶。
他折回客厅的时候,被眼前的场景惊得说不出话。
祝晏摔坐在地上,他手里攥着桌布的一角,周围瓷碗玻璃碎片红酒汤汁散落一地,雪白的羊毛地毯上一片狼藉。
他似乎身上没有了半点力气,仅靠身后的椅子给他支撑,他背挺得很直,却不是刻意的,而是因为脖子大动脉上抵着一把泛着冷光的小刀。
拿着小刀的人穿着灰色的园林工人统一制服,戴着鸭舌帽,口罩已经被摘下丢地上,不过顾祈在的方向看不到那个人的正脸,只能看到侧脸。
那并不是一张被开水烫到毁容的脸,而且……有几分熟悉。
当那个人开口说话的时候,顾祈整个人怔住。
“在自己家里被人下迷药的感觉如何?你向来喜欢掌控人,想不到有一天,自己的命会被掌控在别人手里吧?”
虽然语气与往昔天差地别,但是这个声音他不会认错。
还有那个眼神……
顾祈几乎立马确定了这个人的身份。
“祝晏,你总跟我说,世界上所有能量都是守恒的,你夺走我家人一条命,我拿走你一条命,也算是正常的,对吗?你知不知道,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另一边,应泽站在距离他们两个一米远的地方,神色紧张的试图劝阻:“那个,哥们儿,冷静点,故意伤人是要被判刑的,你还这么年轻,未来一片光明璀璨,干嘛想不通要去吃牢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