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后院一声惨叫,惊得伙计手肘一滑,脸重重磕在柜台上,他顾不上痛,跌跌撞撞往后院跑。

住在后院的客人一看就非富即贵,要是在客栈里出了事,别说他一个小伙计,就是东家估摸着都活不成。

他连滚带爬穿过垂花门,见院子庭院中央,几个泼皮躺在地上,刀棍扔得到处都是,不住的哎哟叫唤。

阿愚与老胡抱着双臂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地上的泼皮,老胡上前踢了为首的一脚,狠声道:“是谁派你们来的?”

泼皮头子小眼睛一翻,还想抵赖,阿愚面无表情,抬脚踩在他手指上,脚下微微用力,喀嚓一声他的手指应声而断。

老胡吃了一惊,没想到裴临川身边的人,看起来一脸憨厚,却这般狠戾,根本不与人废话。

泼皮头子痛得直打滚,眼泪鼻涕横流,断断续续的道:“我说....是张大夫让我们来,....偷药方....杀了那个狂妄.....啊!”

他的话还未说完,阿愚又用力踩断了他另外一只手指,若无其事的对老胡说道:“我走了。”

老胡神色变了变,他这是气着了要去找张大夫寻仇?

他忙问道:“要不要我们帮忙?”

阿愚头也不回的道:“不用,你们守着夫人。”

夫人?

老胡愕然片刻,又叹息着摇了摇头,吩咐护卫将泼皮捆了,对吓得瘫倒在地的伙计说道:“天一亮就将他们送官,转告县令大人,要是见到他们虚发无伤出来,当心着他头上的官帽。”

伙计忙不迭应下,去招呼人来将这些泼皮拖出去,老胡冷眼瞧了一会,才前去孟夷光门前,轻声道:“九娘,人都已经抓了起来,现在已无事。”

郑嬷嬷打开门,“进来吧,九娘有些话要问你。”

老胡走上前,见孟夷光穿戴整齐,眉头微皱,看着自己不确定的问道:“刚才可是阿愚也在?”

“是,晚间我们听到响动,忙跑过去一看,几个泼皮躺在地上,已经被阿愚制服。”

老胡神色莫名,想了想又说道:“这些泼皮是由张大夫派来,说要偷药方,顺便杀了国师大人。

阿愚很生气,要前去找张大夫的麻烦,我想派人一起同去,他说不用,要让我们守着你。”

“我可以保护你。”

裴临川的话在孟夷光耳边回响,她停顿片刻,说道:“辛苦你们了,前去跟阿爹说一声,让他也放心,再回去歇着吧。”

“是。”老胡叉手施礼,恭敬的退了下去。

郑嬷嬷见她累了一整天,眉眼都是疲惫,忙说道:“九娘,时辰还早,再上床睡一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