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您怎么了?”时刻注意着这边的白水女士连忙过来,示意有些慌乱的诸伏景光退后,轻轻擦掉老人的眼泪,担忧地问着:“是哪里不舒服了吗?”

“我该带他们走的,我……我该吞千针,我骗了他们呜呜……”

“不哭啊,院长这不是您的错,”白水女士心疼地抱着发病了哭得跟个孩子一样的老人,安抚着老人的情绪,“您已经尽力做到最好了,别自责……”

“……我送蜻蜓给他,我想带他们回来……为什么没有回信呜……”老人呜咽着,“他们是不是生气不愿意跟我回来了,”

“我当初要是带走他们了,是不是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

【……我当初为什么不带走他们啊!

已经告别了老院长她们的诸伏景光,脑子里还回响着老院长自责的话。

虽然老人因病思维混乱、语意不详,但诸伏景光也大致听明白了格拉帕的童年……在原生家庭里、过的并不好,在绑架时又被原生家庭残忍地抛弃给绑匪。

诸伏景光他也注意到了老院长口中,孩子们是会因为疼痛而有反应的,可是格拉帕现在却……他简直不敢想象一个六岁的孩子,被家人丢弃在绑架他的罪犯手里后,倒底经历些什么…以至于“忘记”了疼痛。

事实可能远比他之前猜测的天生性无痛症,来得更残酷。

或许格拉帕排斥这个世界,就是因为他先被他的“世界”所抛弃了。而幻想出来的一个个老师,都是这位老院长的影子;害怕一个人、害怕他的离开则是害怕再一次被抛弃;独独在乎“哥哥”,是因为当年只有“哥哥”想要救他、在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