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贸然逼近对方的琴酒抽了抽眼角、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被血染红了一大半的衣服——为了成功混进来,他穿了和病人一样的白色病服,这样显得红更加的红——反正他是看不出来自己除了年纪、哪里和可爱能搭得上边。

至于“老师”……从记事起就经历着组织严苛训练的琴酒,十分确定这间房间里只有自己和这名男孩两个活人,而他也没有察觉到监控的存在。

“……你老师在哪里。”琴酒终于开口说话了。

男孩现在坐在了病床上,晃着两条小短脚,“他就在你身边啊……老师现在很开心,他真的很喜欢红红的。”

琴酒:……

琴酒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身侧,行吧,在精神病院里碰到一个精神病,这很正常。

“喂喂喂,别用看疯子的眼神看我,”男孩撇撇嘴,不满地说道,“我可是十分好心地没有报警呢。”

“呵,那真是遗憾,”琴酒不再顾忌什么“老师”,亳不掩饰地把杀意放了出来,冰冷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具尸体,“你现在没有报警的机会了……”

几步并一步,琴酒快速抽身上前拉近距离,锋利的刀刃眼见地就要划破男孩的脖颈、割断他的咽喉,男孩却突然伸手推动了一下床边的仪器……

也不知道对方在里面动了什么手脚,精密仪器内部传来几声巨响,火花黑烟炸开冒出,顿时触发了房间里的烟雾报警器,烟感喷头也开始工作。

“从天而降”的水流顿时浇了琴酒一身……琴酒半长不短的银发被打湿沾在脸颊上,衬得本来就有些难看的脸色、更黑了。

被琴酒欺身而上、狠狠压倒在病床上的男孩,则得意地大笑出声。停顿在脖颈处的刀刃,也因男孩夸张大笑的动作而陷入皮肤之中、红色的血液被“雨水”稀释成淡粉色流淌下来,洇湿了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