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州南边靠海,有发达的渔业和海运,让豫州变得繁华。但这些财富也带来了恶人的觊觎。
尤其豫州的边界,经常有倭寇和海盗入侵。这些匪徒常年生活在海上,水性出众。每次海盗上岸,岸边的民众就要遭殃。他们烧杀抢掠一番,等官府得到报信,回过神来,派兵前去镇压的时候,这群人就迅速乘上船跑走了。
而官府也组织过主动出击,可惜没有什么成效。
一则大海茫茫,可供他们藏身的海岛实在太多,很难搜查到。二则,海盗在水上的战斗力不比官兵弱,他们拥有野性和丰富的经验,加上他们以逸待劳,自然不会轻易输给官府,往往官府损失惨重,狼狈撤走。
薛玉麟既然自请去豫州,帮忙剿灭海盗和倭寇,永泰帝自然不会拒绝。
赢了,那是他用人得当,输了,可以打击薛家的声望,于他也没有坏处啊。更何况,总在京城,不仅薛家,自己想做什么也不方便。
于是,薛玉麟不等过年,收到旨意就准备冒着大雪出发。
因为他同样深知,自己早走一刻,就能早一日到达豫州,就能早一日与海盗抗争,保护民众。若是自己少过一个年,能让更多的百姓受益,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可这样一来,刚刚得知娇妻身孕的刘济就要和自己的妻子说离别了。纵使他早就下定了决心,要追随少将军,生死无悔。但到了面对妻子的时候,还是觉得没有办法张嘴。
少将军体贴他,念在他妻子刚刚有孕,特许他可以等到妻子生产之后再去豫州。但是,少将军对他恩重如山,知遇之恩,不能不报,更何况能建功立业何尝不是刘济的心愿。
而且,自己自从跟随少将军,便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儿女私情,终究比不过家国大义。
“夫君,你在想什么呢?你看这个好不好看,我绣的,以后可以给孩子做个肚兜。”盛月仪以往也是不耐烦做针线的人,但是,为了自己肚子里这个孩子,她简直拿出了十二万分的耐心。
“仪儿,我有话要跟你说。”刘济还是开口了,长痛不如短痛,拖到最后还是要说的。
“那你说呀!”盛月仪没当回事,随口一说。
“我要去豫州了。”刘济开口道。
盛月仪愣住了,手指被针戳破,殷红的血珠冒了出来,染红了她的刺绣。
接下来的几天,她没有大吵大闹,没有歇斯底里,而是变得更沉静了。对这一天,她还是有所准备的,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不过,真正等到刘济出发前一天,她还是为自己的丈夫整理好了行李,为他带上自己诚心求来的护身符,最后,在他怀里,哭累了,睡着了。
等到睡醒,床边已经没有了对方的踪迹,只有枕边放着一支梅花,幽香扑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