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的草地上,南息又累又饿,想到反派现在可能有身孕就毫无胃口,她自小在单亲家庭长大,知道一个健全的家庭对孩子的成长多么重要,她这一穿越过来可能喜当妈了,而且这是女尊国,虽然不用她生什么的很爽,但她不想要啊。
南息觉得自己好渣一女的,可没办法,反派惹不起。
南息不知坐了多久,久到看着对面又陡又峭的大山有了进山的念头,靠山吃山,可这山便是李母摔死的山,村里人对着这山有阴影,都只敢在山脚下捡捡蘑菇,打打猪草什么的。
一顿不吃饿得慌,南息以前仗着练过武哪里都敢去,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随着时间流逝,身体渐渐充盈着力气,不像刚穿过来那么虚浮无力。
正打算起身进山,后背传来一阵脚步声,南息回头,李云歌脸色不善地站在身后,两人僵持着不说话。
呃,这是干嘛?
李云歌一寸一寸地打量着这个妹妹,殷红的唇瓣,上挑的桃花眼,眉间些许冷意,就是瘦成麻秆也是难掩的好颜色。
怎么以前就没有注意到这个妹妹还有一副天生的好相貌呢?也是,从前的她就像蒙尘的明珠,恨不得所有人都注意不到她,现在洗尽铅尘,举手投足间难掩风华。
其实今日她的表现同从前相比是天差地别,南汐刚来他家的时候,也是个玉雪可爱,乖巧听话的孩子,不然不会让阿爹把她留下来。什么时候变的呢?好像是阿娘死的那年,越来越叛逆,乖张狠戾。
看着南息一言不发地站在河边,李云歌一瞬间想起从前,小小的孩子受了委屈只会跑到河边哭,这么多年还是这样,连个哭的地方也不会变一下。
南息:what?
刚刚盯得河面久了,忍不住揉揉干涩发红的眼睛。
李云歌绷着的脸微微松懈,像泄了气的皮球,十八岁的大人了还躲在河边哭,丢不丢人?本来想好的质问也说不出口了。
李云歌欲言又止地看着她,看得南息一脸懵逼,然而最后只是满含无奈叹了一口气,“算了算了,回去吧。”
南息:不过是揉眼的功夫,大哥你脑补了什么?
……
等回到李家院子,冷神医早走了,李阿爹的病情也稳定了,嘈杂了一早上的院子终于清净下来。
胡乱地应付过午饭,南息回到原主的房间换了一身衣服躺了下来,房里一张旧木床一个小衣橱一张跛脚的书桌,桌上一铜镜,无纸无笔,哪有读书人的样子,几件换洗衣衫半旧不新,无甚值钱东西。
李家院子又破又小,只有两间房,李阿爹一间,南汐一间,李云歌睡得是杂物房,大半的杂物,堪堪有一席睡觉之地。
可见原身是个受宠的,可惜平白占了人家的房,净干些拖后腿的事。
自穿越过来,一直惦记着小命不保,南息还没看过这具身体长什么样。
铜镜模糊不堪,隐隐看到了有些熟悉的轮廓,竟是跟她长得如此想象!南息有些难以置信地摸摸脸颊,不同的是现代的她身材高挑,落落大方,而原身营养不良,时常佝偻着背,眉间阴郁,显得乖张戾气。
难道这穿越还有甚许缘由?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算了算了,天意难测,她吃饱了撑着才会猜想这些无根无据的事。既来之则安之,昨晚一夜没睡好,南息躺在床上终于可以小憩片刻。
下午时分,李阿爹喝了药一直在昏睡之中,南息趁着外面凉快一点开始出去跑步锻炼,武馆里的基本功她早就铭记在心,在这个陌生的时代,唯有熟悉的架势才能让她有一丝安心。
南息把身子骨活动开来,回来的时候出了一身汗,发现李云歌在找她。
李云歌快走两步靠近她,正想拎着她耳朵开骂,南息灵敏地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