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得刚进屋和奈奈打招呼出来的惠都无语了。

“就算不考虑孔叔叔接不接这么低级的委托，”惠抽着嘴角道：“这也是不方便且没必要的吧，那两个家政阿姨只是普通人而已。”

“对哦，”妮翁脑子才拐过弯来，恍然大悟道：“孔时雨更多接触的是黑市委托来着，可能也不了解怎么调查普通人来着。”

你才想到啊……惠在心里吐槽。

不过，想到很快就又要上学了，才七岁的伏黑惠，也难免有了点茫然。

还在双叶幼稚园的时候，小学对他们来说是一件听起来总感觉很遥远的事。只有风间一直听话地紧张地为小学做准备，其他人——包括他自己——都觉得还不急，那是他们长大的事情。

可是他现在马上就要上小学了，是不是代表着他长大了呢？

伏黑惠不喜欢回顾过往的生活，尤其是过去的令人不开心的事情，这让他可以表现出极好的适应力，好像他真的可以随遇而安一样。

但事实是他长情得很。

被他记挂在心里的人，永远都是深刻的，无法忘却的。

自从离开仙台，他很懂事地从没有要求去联系他的朋友们，让学中文就学中文，让跟着孔时雨就跟着走，让照顾妹妹就专心照顾妹妹。

伏黑惠太乖，所以哪怕妮翁警告着自己不能因为奈奈而忽视儿子，在行为上也多少出现了一点的侧重。

甚尔则是看出了一些儿子隐藏在乖巧懂事下的茫然，但他没有点明。

甚尔的心理其实颇有点纠结。一方面，他顺从妻子，希望儿子可以保持童真，哪怕过分天真也无所谓。另一方面，他深刻地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力量，就什么都没有，惠不可能、不应该也不必要保持什么太多的童真。

这种矛盾的心理让甚尔最终选择了缄默，旁观儿子像一只被困在自己结成的茧中的毛毛虫一样迷茫，又暗自抱有些他自己也说不明的期待。

……

晚些时候，妮翁去校医室露面的时候，家入硝子正在忙碌，妮翁就停在了门口，一边用“凝”围观家入硝子的操作，一边走着神构思自己的“发”。

有一点是很确定的，他们家中必须有人去赚钱，不是她就是甚尔。

而她当年就开始介意甚尔接委托，一下子离开自己好几天，还可能遇到危险，那么现在，就只有更介意的了。

既然如此，妮翁只能下定决心，尽快修炼出新的“发”。

“天使的自动笔记”是和她的念能力一起获得的，所以妮翁其实并没有修炼“发”的经验。好在她到底使用过“天使的自动笔记”多年，对于“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还是有点操作上的理解和经验的，因此虽然进展有些慢，但在确定下来前进的方向后，总算慢慢也有了一些进展。

说起来这个“前进的方向”还要多谢家入硝子，正是她的话给了妮翁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