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里抱着的浴帘散落一地。
顾若先洗了头,所以动作有点慢,这会儿还在里头。
姜新染僵在原地,把她看了个一点不落。
从脖子根蹿上来的热气迅速占领了姜新染的整张脸,连耳朵都红透了。
她的心脏直撞胸口,大脑出于高温死机状态,下意识地双手捂脸,背过身去。
“你没洗完怎么也不吱声啊!”姜新染气急地跺脚。
“你不是说洗完了才给你打电话么?”顾若没事人似的,继续用花洒往自己身上浇水。
姜新染自知理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刚才出去是找了个借口的,这会儿脑内烧坏的零件还没来得及替换,思想暂时还处于罢工状态,也找不出什么合适的借口再溜出去了,在顾若洗澡洗到一半的时候去挂帘子也不现实,只好闭着眼摸索到床边,背对着顾若坐下。
正襟危坐,后背紧张得都出汗了,脖子僵直着,不敢稍微转上哪怕一度。
非=礼勿视。
却不能非=礼勿听。
淅淅沥沥的声音直往姜新染耳朵里钻,姜新染坐得后背直挺挺的,额头上都冒汗了。
她一直闭着眼,即使背对着顾若也闭着眼,到后来感觉自己好像产生了幻觉,要不怎么一股带着湿意的沐浴露香味直往鼻孔里钻?
姜新染动了动鼻尖,正要仔细辨认。
猝不及防地,耳边响起了顾若近在咫尺的声音:“染染,你为什么闭着眼?”
带着潮气的呼吸跟声音一起钻进耳中,撩在耳膜上,姜新染的耳朵似乎都被烫伤了。
而且那声音里还混着清越的笑意,好听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