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新染抓着毯子的手紧了紧,突然眼睛酸涩,干巴巴地说了声谢谢,过了一会儿,又说对不起。
声音很细,软软糯糯,挠着顾若的心尖。
顾若用余光凝视着姜新染。
她看起来委委屈屈的,脑袋耷拉下去,后颈线条秀美流畅,泛着瓷白莹润的光,呈现出一种玉石般的通透质地。
顾若没说话,眸色幽深地盯着她的后颈,过了几分钟,才低低笑了一声,有点懒懒的,还压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顾若不爱笑,常年冷着一张脸,所以这发自内心却又极度压抑在喉咙深处的一声笑,黑暗中就显得格外撩拨。
让人耳根子直冒热气。
姜新染睫毛颤了颤,抿紧唇,心突然猛跳了一下。
笑屁啊。她低着头牢骚。
……
车身轻晃,姜新染本就睡眠不足,在安静的环境下支撑不住,眼皮打架,身子也一点一点地往侧边歪。
顾若不动声色地靠近,直到姜新染的脑袋落在自己肩上。
那一刻,心中的躁动忽然就定了。
所有骨子里经年的喧杂顷刻间变成小桥流水,让人安宁。
胸中一直狂躁的野兽好似被人洗了澡梳了毛,又修剪了利甲,变成一只温顺的大猫,依恋地用身体蹭着姜新染的小腿,请求她抚摸。
姜新染有了熟悉的依靠,安心地挪了挪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香梦沉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