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倒好,那始作俑者鲁玉婉却全身而退,而她自己却把原本该那农户之女该承受的一切全部遭了个遍,这传将出去,她还有什么脸面在这京城行走?也不知那好不容易得来的亲事是否又要黄掉。
吕月姝一边痛哭,一边后悔不已。那莫苍即使身中剧毒是个将死之人,可又岂是那般容易相与的。今天这事怕是不光丢了颜面这么简单了,也不知后面会有什么后果等着她,如果她惹了麻烦,也不知回家之后爹爹又会怎么罚她。连着黄了几门亲事,她在家里早就不像先前那般受宠了。
越想越怕,越想越后悔,吕月姝哭得不能自已。
借着吕月姝痛哭的功夫,飞雪慢慢运力烘干了衣裳。抖了抖袖子,走上前不耐烦地拿脚尖踢了踢吕月姝:“我说吕大小姐,别嚎丧了,一个大家闺秀坐地嚎丧个没完,你也不嫌给你那户部尚书的老爹丢脸?”
吕月姝破罐子破摔,挣扎着站起来,厉声质问:“你们也知道我爹是户部尚书,竟然还如此欺辱与我,你就不怕我爹明儿上朝弹劾你家那好主子?”
“恭候大驾!”飞雪架着胳膊冷笑,“吕家大小姐,你自己说说,设计推我们姑娘入水的人是不是你?派人等在桥上没等到人,又追到这里害得我们姑娘落水之人是不是你?叫人去喊了这园中仆役过来看热闹的人是不是你?”
飞雪问一句,往前走一步,直逼得吕月姝哑口无言,连连后退,退了两步突然愕然看向飞雪:“是你把我那两个丫鬟丢下水的?”
飞雪不置可否,脸色彻底冷了下去:“我们欺辱与你?你是个什么好东西,也敢算计我们姑娘?如今你这样,只不过自食恶果罢了!”
话落,飞雪也不再废话,唰地抽出剑抵在吕月姝脖颈上,语气阴森:“把你们的勾当都给我说清楚,但凡有一句废话,我管你是不是户部尚书家的小姐,先刮花了你这张脸再说!”
在问讯找过来的护卫的保护下,在众人愕然又震惊的目光中,莫苍穿着一身黑色里衣,沉着脸抱着庄诗妍一路出了东裕园,直接上了马车。
雨珍抖着腿在护卫的搀扶下上了后面一辆马车,两辆马车齐齐驶离东裕园,向镇国将军府方向赶。
马车摇摇晃晃,庄诗妍迷迷糊糊地挣扎着要从莫苍怀里下来,软软糯糯地说道:“哥哥,我自己坐就行。”
听着小姑娘那因为先是淹了水,后又剧烈咳嗽微微发哑的声音,莫苍心疼不已。察觉到怀里的人在挣扎,莫苍却不撒手,反倒把人搂紧了些,下巴抵在小姑娘头顶,嗓子暗沉:“听话,哥哥抱着暖和些,刚落了水免得受寒。”
……
莫苍血气方刚的年纪,又一身内力,庄诗妍的衣裳早就被他烘得干得透透的,又被他拿外衫裹得严严实实,这一路下来早就捂出了一身汗,黏黏的难受得紧。
“哥哥,我真不冷,我都出汗了!”庄诗妍一张小脸热得通红,难受地拱了拱,想把被裹着的两条胳膊拿出来。
莫苍身子一僵,脸色微变,半晌沉声说道:“听话,莫动!”
庄诗妍听出莫苍声音不对,抬头小心打量他,见他眉头微蹙,虽不解,却也不敢再动,乖乖地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