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临一怔。
有的时候,人做一些决定、做一些事情,会感觉自己经历了很长的、仿佛半个世纪的犹豫时间,但回过神来再看,其实也就短短的几分钟。
然而,仍旧会令人如在雾里梦中。
在这段时间里,华临与薛有年隔着好像不远、又好像很远的距离相望,都一动不动。夜空中开始了又一轮的烟花盛放。
薛有年这些年来的穿衣习惯一直没变,还是西装马甲三件套,最多再穿个呢子大衣,系条羊绒围巾。他好像从来不穿羽绒服或者棉袄。华临曾经问他是不是有偶像包袱,他笑着说是。华临给他贴暖贴,说这样就可以既有风度又有温度了,他居然还莫名地害羞起来,说像在作弊。
……就,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幼稚得莫名其妙。
不知过去多久,也许并没有多久,几位便衣出现了。薛有年收回目光,从容地和对方交流了几句,然后他将手中那束精致的白玫瑰放到一旁的小区长椅上,跟着便衣离开了。
文东回来的时候凌晨一点多了,华临还没睡,坐在沙发上发呆。
文东笑了笑,问:“等我啊?”
但其实他有那么点猜到了,估计和薛有年有关。
他刚回来的时候看见楼下长椅上放着一束很漂亮的白玫瑰,一看就很贵,住这小区的人大概率不会大过年的吃饱了撑的花这么多钱买一束白花,最后还扔在那里不要了。
就……挺不懂。大过年的薛大叔至少买束红的吧?
华临平静地看他,说:“薛有年刚被抓了。”
文东怔了怔,满肚子的槽点都堵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