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野站在梧桐树后,后悔没开静音。
夏允风提着那袋红薯,走至面前,没有谎言被拆穿的尴尬,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你是不是有病?”
迟野张了张嘴,说:“大概有。”
夏允风气结,锁好门,敞着的羽绒服底下是一件钻风的毛衣,被吹的一抖,他更没什么好心情:“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迟野诚实道,“路过看到还亮着灯,就买了两个烤红薯。”
夏允风不留情面:“酒店和工作室是两个方向,你真能路过。”
迟野也没有被拆穿的羞恼,索性借坡下驴:“那就当作我来送温暖。”
他看见夏允风在风中打摆子,忍不住说:“拉链拉好。”
夏允风站着不动,原地瞪他:“关你屁事。”
这强硬作风和初识那会儿有的一拼,迟野上前一步,低头去找夏允风衣服上的拉链,扣上,他一路拉到顶,领口能挡住夏允风的尖下巴。夏允风想退,被警告了:“别动。”
“忙也记得要吃晚饭。”拉链拉好,迟野软了态度,“我走了。”
专门等他似的,路那头开来一辆出租车。迟野招手拦下,大晚上跑过来,不吭声的等在楼下,仿佛真的就是为了给他送俩烤红薯。
夏允风五脏六腑都烧的慌,用力将开一条缝车门推上。他烦躁的拧着眉:“我送你。”
他像是气迟野,也像是和自己较劲,路走的很快脚下生风。
停车场里,夏允风把车钥匙抛给迟野,矮身钻进了副驾驶。
时间并不算很晚,北城的街市是正热闹的时候。汽车汇入车流,迟野说:“真巧,我刚换的国内驾照。”
夏允风不说话,热乎乎的烤红薯捧在手心,他撕了皮开始咬,习惯和过去一样,不爱用勺子。